最火线是鸣锣开道,身后是八人抬的大红花轿,两旁有乐工吹吹打打,一起热烈的往长平侯府而去。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符御史听他们说的言之凿凿还惊了下,目光不由在那晋世子头上缠裹的白布上看了又看,内心猜疑,莫不是他哪个长辈故去了?
迎亲步队一起吹吹打打,前面连绵着十里红妆,浩浩大荡,场面实在气度。
晋滁的目光缓缓回落在新郎官的身上。略扫过其身前的大红花后,他掀眸望向那张因深深皱眉而显得愈发呆板的面上,慢笑道:“不成想竟恰赶上符御史的大喜时候。但望御史大人能谅解一二,毕竟……”
“符御史这话如何说的。”
幸亏几日过后,她总算从那件事缓了过来,夜里也能安枕到天明,而不是恶梦连连了。
提起那日的事,春杏也怕的不成。当时在轿中的时候她就模糊发觉到不对,她让人停轿,可没成想那些轿夫反而加快了脚程,越走越快,当即就吓得她六神无主。刚掀了轿帘想要喊人拯救,不成想后颈一痛,倒是被人当场给敲晕了畴昔。
她不敢设想,如果女人真被那晋世子强了去,那一夜之间,都城街头巷尾关于女人的谎言该是如何疯起啊。若到那会,只怕长平侯府也会天翻地覆了。
可劈面打马而来的那群人,却不肯三三两两的顺次通行,反倒嬉笑着一股脑的都上了桥,将这来路堵个严严实实。
“我家的小鸳鸯不幸去了。我心中不忍,遂想去送送,好歹至心实意养过一番,总要祭奠祭奠。”
踏道桥夙来建的宽广又平整,为的就是利于车马通行,平常时候,就算三辆马车通行也是容得下的。
晋滁抚摩的行动一顿。
跟着不知那个的一声喝彩,便见那长平侯府的三扇乌头门内,那侯府世子背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出来,身边两侧是府上的当家太太及几位少奶奶,边几次拭泪,边对那新娘子殷殷叮嘱。
春杏精力一振,不免用力点点头。
可前头鸣锣开道的那些人以及高坐顿时的新郎官却瞧得清楚,却本来是一群华衣锦服的公子哥不巧正打马过来,见了他们这迎亲队也不闪不避,视若无睹的直接骑顿时桥,不偏不倚的挡了他们的路。
符居敬只得暂压了火气,筹议道:“是符某言辞无状了。只是符某本日大婚,迎亲步队至此,为赶吉时,不知可劳烦诸位让一让。”
“是啊是啊,死者为大嘛。”
长平侯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新娘子凤冠霞帔,足抵红莲,在哭嫁以后,由她大哥背上了花轿。
好似年后的日子过得格外快,不经细数,转眼就到了草长莺飞的三月。
符居敬下了马,遵循风俗亮了轿后,就要接新娘了。
陶氏心疼她,特地将客岁宫里头赐下的百合宫香拿到她房里,让人每夜里都点上,望她能安睡些。
他缓缓掀眸朝符居敬的方向望去,倒是直接超出他,似望向其身后,又似望向远处天涯。
起轿前,林侯爷慎重叮嘱。
前面的步队不知产生了何事,不由窃保私语起来。
再瞧他们各个头上缠着白布条,手里拿着白幡,偏华衣锦服穿戴一新,面上又嬉闹谈笑,较着不是送殡的,而是特地来寻人倒霉的。
他锋利的抬眼望去,就见打头那些公子哥俄然朝外打马让出了条路来,厥后一穿戴锦服的公子哥慢悠悠的骑顿时前,面貌俊朗不凡,偏神态恣肆慵懒,怀里头还抱着两只羽毛富丽的家禽,正噙着笑往他的方向看。
燃爆仗,递飞帖,宫中赐银幡。
可就在八抬大轿稳稳铛铛的上了一踏道桥的时候,前面开道的鸣锣步队却俄然停了下来。呼应的,前面骑马的新郎官以及身后轿中的新娘子,就不得不断在了踏道桥中心的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