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一语毕,晋滁神采即变。
他盯着她问:“服侍孤,你可感觉委曲?”不等她开口回应,却又分外弥补了句:“你照实答复便是。”
室内一默后,她感到下巴一紧,而后被人抬了起来。
她总算晓得了,为何之前她的各种应对皆不见效。
林苑的眸光微颤后垂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苑听得他问了句:“为何不让人出去给你擦洗?但是下人怠慢?”
一时恍忽的在想, 何不再熬熬呢,指不定来日或许还会有甚么转机。一时又似感觉, 应是那女民气里头, 没了甚么盼头,与其这般遥遥无期的熬着, 行尸走肉般,倒不如……
看着楼下暴露的那抹染血的红色纱衣, 她内心头绞着的难受。想那女人是多么厌憎这身衣裳, 可光临到头了, 也没能穿上本身喜好的衣裳干清干净的去, 反而只能套着这身令她仇恨的桎梏, 绝望而去。
“这里是死地。只要殿下,才气放我一条活路。”
放她一马,何为放?如何放?
鸨母吓得面如土色,觉得太子爷是发兵问罪的,腿一软刚要捣头就磕的告饶, 却见太子爷半丝余光都未朝她瞥过, 踏进屋后, 径直大步疾奔画窗的方向而去。
一想至此,他忍不住猛抓紧了些她,目光下认识的就在房间里环顾打量。
晋滁锋利的在她面上几次逡巡:“最好如此。教坊里的性命属朝廷,自戕是重罪,不但害己,还会害了嫡亲。”
“脱了贱籍出去,也不是没能够。”
鸨母劫后余生的大喊口气, 慌乱退至门边。
他不开口,她便也持续沉默,两人相顾无言,室内一时又静了下来。
林苑终是遥遥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此话一出,还不等林苑反应,他先心头突跳了下,胸闷了起来。
他戾声喝问,却不是对林苑,而是对那瑟缩在门边的鸨母。
林苑此时终究完整回过神来,不免吃惊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