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低眸左思右想,神态间不免就透暴露几分踌躇。
“天不幸见,我这心头可就仅阿苑一人,其他女子在我眼里便是那草木石块普通。任她们如何搔首弄姿,我内心想着阿苑,向来目不斜视的走,连她们一根头发丝都没瞥过。”
随即又有些头痛。他也不知阿苑这醋劲为何就这般大,瞧她意义,是恨不得他这辈子只守着她一人般。
郁燥的沉下眸去。他重新站直了身材,眸光朝别处看去,眉眼含郁的等她情感平复。
晋滁胸口狠恶起伏,只是眉宇间的戾色倒是消逝了些。
晋滁带着几分眷恋的收回了手。
林苑直接呆住了。
“蜜斯此言差矣。”晋滁握着折扇冲她做了个揖,装模作样的感喟:“殊不知,有才子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睹物思人,不过如是啊。”
林苑用力掐了掐手心。
不等林苑回应,他就握着乌木扇猛敲了下木椅扶手,掀眸盯着她似笑非笑道:“那只怕不得让阿苑得偿所愿了。年底我父王会入京,届时我便会请父王奏请圣上,请旨赐婚。此生除了嫁我,你可没旁的挑选。”
林苑没有躲,任由他温热微粝的指腹抚在她冰冷的脸颊上。
他幽幽的话刚落,尚未等她反应,就抓了她的手,不由分辩的往唇边一带。
此话一出,四周氛围落入半晌死寂。
“你走,快走。”林苑涓滴不惧他的逼人气势,抬手抿过耳边的碎发,笑的极冷:“说不了几句话就甩脸子走,当我是甚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畴前还总说将来如何如何好生待我,现在瞧来,你对我容忍度如此之低,只怕待我也没几分至心罢。”
林苑摇点头。
这一刻,茶香漫溢的茶馆内,二人之间似有温情透露。
晋滁灵敏的捕获到,当即惊奇不定。却没有发问,只捏着乌木扇,不动声色的察看着她。
晋滁此时却收了笑。面上再也保持不下安静,他猛一推案起了身,眉眼含着乖戾,也未再看她一眼,指骨青白的捏着乌木扇骨,就要拂袖而去。
林苑终是落了泪。只是在泪落下的同时,扬了唇,破涕为笑:“真的吗?”
“说甚么傻话。”他用心咂舌一声,拖长了腔调逗她高兴:“如果阿苑不放心,何不拿根绳拴上我得了,便叫今后我只能不时对着阿苑,只对阿苑一小我讨情话。”
“转头托三哥将那些手札尽数捎我。”林苑舒眉展眼,涓滴不在乎他话的倔强,只笑道:“别怪我没提示你,若捎的不及时,只怕下个月你生辰时候,一份大礼便没法交到你手里了。”
她心中又惊,却又光荣。
似唯恐她再次伤怀,他又忙包管道:“但此生我最爱的,只阿苑一人。敬你,爱你,断不容别人欺负你半分。”
“打量我甚么都不知是不?”林苑别过脸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扇山川图屏风上,声音降落下来:“今前任你跟张家蜜斯,李家蜜斯,还是其他家蜜斯好,我也管不着了。你爱娶就娶谁,爱纳哪个美人,就纳哪个,再也不会有我这不见机的拦路石,死活拦着了。”
晋滁听了,欢乐的眉眼都飞扬起来:“哦,另有这等功德?我还当只要生辰那日,才会收着你的礼。”
他从未见她这般模样。畴前饶是她与他吵,也向来是振振有词毫不露怯,熟谙至今,他是头一次见她透露软弱之色。
现在他情感不佳,分歧适就此与他摊牌。可话既然赶到这了,实在倒也无妨委宛摸索一番,瞧他反应再做下步应对。
“小生有罪,想冒昧一下蜜斯。”
哐啷一声,尚带着茶水的杯子打在了晋滁腿边,而后落在地上摔的稀碎。而杯里余下的茶水也泼了他衣摆上,淡黄的茶渍顺着衣料往周边浸润,留下较着的一块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