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府内热烈相反的是晋滁胸口间的空荡。那边愈发空，愈发冷，仿佛被人掏空了一处，又给灌了冷风出来。
“春杏，你知我这般做，意味着甚么？”
感到她的主动靠近，杨氏另有些受宠若惊，倒是将刚才的宽裕给散了大半，只忙一个劲的点头。
“与嫂子谈笑的。”不等杨氏挽救似的再说甚么，林苑就轻声一笑，拉过她的手，悄悄与她说道：“他的生辰礼，我早就打算好了。跟嫂子说说也无妨，不过嫂子得千万替我保密，可不得提早与他流露。”
“哪有……”
“这是天然，嫂子替你保密。”
本来她这小姑子是这般奇思妙想。竟是欲将与那晋世子这一年多来往的手札，一封来信，一封复书的给清算安妥，再誊写个序，亲手做个封面，画个两人小像的尾页，最后将这些给装订成册，作为他们二人的定情见证。
林苑拨弄着盒子里的南珠跟茶晶，闻言就温言含笑的问：“是晋世子让嫂子来探话的？”
春杏自是应下。
林苑看向春杏。
她当然晓得。从女人那日与晋世子吵架返来，她便模糊发觉到女人的心灰意冷。至现在看女人一脸安静的烧尽相互来往的函件，她便更肯定了，这将来的姑爷怕是要换个了。
“他还是谁？”
林苑散着乌发倚靠在窗边，伸手拿起盒子里的小风车，手指拨弄了几下。
回绝了春杏的帮手，她拿起火折子，亲身扑灭了这些手札。在纸张燃烧的微小噼啪声中，她又拿过那做工粗糙的小风车，在焰火最盛的时候扔了下去，任由那跳动的火焰将这些过往十足舔舐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