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见她朝孩子方向看来,很眼色的就将孩子往她跟前凑了凑,“您瞧瞧,小皇孙可真乖。”
他怔怔,嘴唇动了动,忍不住想说不但是这般。可不是这般又是哪样?在她仿佛能看破民气湛黑眸里,他竟说不出回嘴的话来。
朝臣还觉得太子喜得麟儿,少不得要请上天假在府内伴随宠妾爱子,却没推测仅隔了一日太子就一身寒肃上了朝。
可转念一想,心头又涌上无穷哀思,因为他又何错呢,手脚都发育成熟了,身材各个器官都发育成熟了,能模糊闻声外头的声音,能感知到痛,她又如何能下得了狠心去残暴剥夺他幼小生命。
圣上这是让步了?
田喜见太子目光转向了那大红色的襁褓,就笑问:“太子爷要不抱抱小皇孙?”
孩子哭泣的那刻,她却感觉全天下都温馨了下来,那一刻她脑中空缺一片,恍忽中好似感觉身材飘零荡的,犹似游魂游离在尘凡间。
暖黄色的床帐被放下了一层,隔着薄薄纱帐,他瞥见床榻上人温馨侧卧着,被角掖严实,而在她臂弯里,他们的儿子灵巧的在那躺着。
但对于太子要晋封林苑为太子侧妃一事,圣上虽是松了口,却道不是时候,等等再说。
林苑终究扯了抹浅淡的笑来,她抬眸定定看向他,问:“不是吗,你千方百计逼我生他下来,不是就为了让你心愿得偿?”
田喜退出房里后,脑中一向在回荡这林良娣这最后的一句话。他总感觉她这番话仿佛别有深意,可左思右想,他又想不出其中关头。
而她能给他做,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多,一步她做不得。
孩子刚生下来时是皱巴巴的,可皇家的孩子不缺奶水,不过养了戋戋几日就养得白白胖胖,如精雕玉琢的雪娃娃般,非常喜人。
待房门重新阖上,林苑又睁了眸,怔怔望着床帐方向好一会后,又缓缓望向怀里熟睡的孩子。
怀这个孩子时候就不大利索,从怀上就孕吐,一向到出产前那几日,还是反应激烈。孕期遭了罪,身材随之衰弱,生时候就不顺利。
何其不幸,他投胎做了她的儿。
“不必严峻,我没那么多忌讳。”
晋滁进殿后,在火盆旁暖了身子后,方起家往内屋方向走。还是还是停在房门口的方向,半撩起厚软帘,目光缠绵望向屋内。
这几日他跟着奶娘学着,抱孩子姿式已经非常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