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她换好衣裳出来时,就见外头已经有人爬了院墙,跳进了后殿。她内心不由冰冷一片。
“来,让尧儿近前来,朕看看。”
等王统领一行人出了宫去,李副统领越想越不对,皇长孙满岁宴的时候,圣上如就着人去宣圣旨了?若真有甚么不得了的大事,太子那边应也会提早拍小我来与他通信,毕竟他是太子的亲信。
太子就抱着孩子近前,圣上拍拍掌,接过孩子抱了抱,哈哈笑道:“小子还挺沉。”
指尖抚了抚那锦鲤,林苑低声:“就愿他,平生荣幸,顺利吧。”说着就将帕子递了去。
田喜接过帕子,欲言又止:“娘娘刚才不当着爷的面说给小主子听,那太子爷不知会有多欢乐。”
令牌是真,李副统领天然得依言开了宫门,只是他余光瞥见那王统魁首口暴露的一截明黄色,顿时心头突突直跳,当即认识到那是圣旨。
晋滁如同在听天书,浑浑噩噩的上了马,猛一挥鞭,驾马朝宫外风驰电掣而去。
“你话又是何意?为我所期许?莫非对尧儿,你做娘亲的就没有等候,哪怕半分?”说到这他不免有些意冷,不免恨声:“又必言好生待他之类的话,莫非我会待尧儿不成?孤待他如,你内心又如不清楚!”
明眼人自瞧得出皇长孙的长相随了太子,可当着圣上的面还真没人敢提,因为太子的长相是随了故长公主,而天家伉俪不睦早已不是甚么奥妙。故长公主如同一根刺扎在了圣上的骨头上,连王寿这个寺人都知极力避讳着不往上面提,皇后又焉能不知?
王统领目光一狞,抽了剑冲着田喜的脚腕就砍了去,田喜顿时惨叫一声,抱了腿连声痛呼。
晋滁的眸里落了层阴翳,却转眼即逝,只不动声色的抱着孩子上前半步,倾身往她的方向递去。
正满腹绝望的抱着孩子起家欲走的人,冷不丁听得她的唤声,顿时欣喜的转头,潋滟的双眸尽是等候。
她双眸怔怔的望着近在天涯的孩子,间隔上回见,仿佛又长开了些,胎发攒成了细细的小辫束在头顶,肉嘟嘟的小脸,殷红的嘴唇,五官肖似他的父亲。看得出他被豢养的极好,白白胖胖的,双腿有力的蹬着,确是如那奶娘所说,是个爱闹爱扑腾的。现在他穿戴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大红色吉服,只是吉服上绣蟒,愈发衬的小小稚儿是粉雕玉琢,玉雪敬爱。
圣上点头发笑。
“娘娘是……”
田喜咬牙切齿:“王统领,你不要执迷不悟!你般肆意妄为,可想过将太子爷置于何地?”
“良娣快逃,若能逃出去就先找处所藏起来,即便不能逃出府去,也要找处所躲起来。”田喜快速说着,目光所及越来越多跳进后殿的禁卫军,牙齿一颤抖,俄然又问她:“良娣有没有甚么话要留给太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