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咬牙切齿的将目光投向太子的方向。
圣上变了神采。饶是当年威武的面貌现在已经朽迈成不堪的模样,可那来自骨子里浓厚的哀思,还是自那双凸起深沉的眸里透暴露来。
说着,他从御座上起家,由王寿扶着,迟缓走下高阶。
金碧光辉的殿里余圣上,太子,王寿,以及云姑四人。
“你,说。”他终是说道,“说的不好,朕就将你,碎尸万段。”
云姑道:“想说说,当年奴婢送梅娘上路时,梅娘给圣上留下的遗言。”
哭戛止的陈王骤昂首看向御座上的人,呆若木鸡,不敢信赖这是平日心疼他的父皇亲口下达的号令。
不, 他是堂堂正正的皇子, 他的出身没任何谜团,是太子, 是太子要伤害他!
圣上虽是笑着在说,可那一接一透露的话,清楚就是恨呐。刻骨的恨,哪怕掩了数十年,都不会被消磨半分,一经开释,恨不得能将人燃烧殆尽。
他张了张嘴,几次想开口说话,却也没收回半点响,唯那斑白的髯毛,颤了又颤。
强压着头部欲炸裂的痛意,晋滁咬着牙昂首,诘责的音仿佛挟着胸腔的锥痛,直冲御座上的人去:“何故容不下她?她江山社稷何风险?您若对我不满,打,骂,废,皆可,却为何要动她?她何错!她循分的做着太子良娣,她刚出产完尚未出月子,您的皇孙才方才满月!父皇,圣上!你,心何忍?”
“圣上,现在您也颠覆了姬家的天下,让公的家国亡了……莫非这些,还不敷以抵消您的恨?”
“不,太子殿下,奴婢还话想要伶仃与圣上说。”
陈王暴跳如雷,冲上前去就要打杀那云姑,却不等近前,就被太子跨前半步,抬脚踹倒地。
陈王更是遭到了极惊吓, 早在太子高耸带着人上殿时他就模糊感到不妙, 至那老妇开口之言要解他出身之谜, 他当即就差点魂飞天外, 惊骇的望向殿中老妇, 虚胖的脸惨白的没了人色。
云姑看不得太子这般惨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够了驸马爷,太子何错之,您又何必将怨气施在他的身上?”
这是,直接否定了陈王的皇子身份?
泉源,竟是他的生身母亲。
陈王不是父皇的血脉,他实在向来都知。这些年来,他也向来都没将陈王视作威胁,况陈王也不成气候,不值当他将其放在眼里。饶是父皇三番几次拿陈王来打压他,他也从未考虑过将陈王的事捅破,他不屑是,顾念着那微末的父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