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只能一向撑着,行在无人的荒漠大地上,一向走,一向走。
对弱者拔刀,这违背了他畴昔统统的认知和信奉。
你死了……你如果死了……
“说甚么抱愧,”顾九思笑着,声音里有些嘶哑,“该抱愧的是我才对。”
比拟起那些已经饿到骨头都凸出来的流民,顾九思和柳玉茹的确好上太多了。他们固然看着蕉萃,但精力还算饱满,较着不是耐久饥饿的模样。
人越来越少,吃得也越来越少,他们从一日两顿,变成了一日一顿。他们困了就睡找个处所,靠着大树睡下,跟着他们北上,已经几近看不到人。
“玉茹,”他沙哑出声,“你必然要陪着我……”
他伸脱手去,将柳玉茹抱紧怀里,他收紧了手臂,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了她。
他觉得本身不会落泪了,觉得本身生长了,可他却发明,这上天永久比你设想的残暴。
他绝对不会,做出一个上天觉得他会做的挑选。
他不怕死,可他一想到如果他死了,柳玉茹就要死,他就怕得要死。
他们只是想活着,只是用尽尽力,要抓住活下来的机遇。他手里有刀,他只要拔刀,或许最后他会因为车轮战力竭倒下,可在此之前,那就是双方面的搏斗。这将是他平生都洗不清的罪孽,是他一辈子都没法忘怀的恶梦。
他不答应有任何人,去开这个头。
顾九思愣了愣。
顾九思连斩三人,他一手护着柳玉茹,一手拿着刀,看着统统人,怒喝道:“滚蛋!”
“到了……”他沙哑出声,“玉茹……我们到了。”
实在他很想堕泪,很想有点眼泪落下来,起码柳玉茹能喝一点。
顾九思抬开端,环顾着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