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条真真正正的男人!
韩大嘎子奸笑的望着比他高一头的何长缨,从身后一个机警的小弟手里拿过一条儿臂粗的黑檀木杖棍,对着何长缨的大腿比划着说道:“两年前你的那一棍子,嘎子爷我可向来没有健忘,今儿我也不难堪你,嘎子爷就卖你个打;挺过来了,嘎子爷敬你固然在东洋罗圈腿儿那边尿了,可还算是个带把儿的,挺不过来――”
韩大嘎子双腿一张,大大的暴露了本身满裤子油污的裤裆,用油光水滑的黑檀木棍子指着本身的裆下:“光驾您就从这儿钻畴昔,麻溜儿给爷滚出津门卫。”
看不出这妞儿还怪烈性的,不过能拿着剪刀扎人,他杀,当然也不是平常的平常女子。
“要不要出面禁止一下?”
这一次,不但众地痞,就是四周的佃农们也都无不一一大声的喝采,喝采。
何长缨的话顿时引得众地痞的轰然大笑,韩大嘎子笑的马脸扭曲着说道:“当年你嘎子爷买你的打,是看着你何长缨是条男人,是仁字军硬邦邦的把总;可你现在算是个甚么玩意儿,有资格卖你大嘎子爷的打?也不撒泡尿找找本身的德行!”
“韩嘎子我跟你拼了。”
何长缨鄙夷的抬开端,打量着这个和‘本身’有些旧怨的津门地痞。
吴威扬内心无端的冒出一句诗‘时穷节乃见’。
“不急,再看看。”
一张胡子拉碴的蜡黄马脸,头上歪戴着瓜皮小帽,身穿青色裤袄,披着一件青洋皱长衣,不扣纽扣,半敞着暴露内里脏兮兮的黑肚皮,腰间扎着一个白洋皱褡包,脚穿蓝袜子花布鞋,又粗又松的大辫子搭在胸前,上面还风骚的节节插着茉莉花朵儿。
明天就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何长缨究竟是如何的一小我。
何长缨感觉跟这些地痞扯不清,低头看着薛迎春还蹲在本身的脚边,跟只小狗普通的捂脸呜呜痛哭,就用脚悄悄的踢了踢她的鞋子:“别哭了,有话进屋再说。”
“嘎子爷说的真是要得!”
被蓦地从客房里冲出来的何长缨唬的心慌肉颤的韩大嘎子,到了这个时候,才算缓过劲儿理出内里的门道,不由得胆气一仗,放声狂笑。
陆铁腿一脸震惊的回过甚,神采很不天然的说道:“我没事溜着玩儿,听到这里热烈,就赶了过来;您这是?”
“嘿,如果方小娘子你的姘头敢在船上朝罗圈腿儿放枪,别说我没资格卖打,就是再买他一次打,被敲断右腿,爷爷也认了;可你姘头有这几把胆儿没有?只敢给自家兄弟戴绿帽子,朝小嫂子洞里钻泥鳅,一见东洋鬼子,立马就软熊了,甚么玩意儿!”
何长缨阴着脸望着一脸对劲的韩大嘎子,很当真的说道。
“韩大嘎子你算是个甚么东西?你有甚么资格卖打!”
此时,在堆栈花圃的里里外外,早已经挤满了看客,个个兴高采烈的评首论足,无不一边给韩大嘎子大声喝采,一边谩骂着何长缨的贪恐怕死无耻,一边色眯眯的盯着薛迎春的俏脸胸脯大腿臀儿猛看,骂着薛迎春轻贱不要脸的同时,内心恋慕着何长缨这个卖民贼的福分。
“好!”
薛迎春用袖子一擦俏脸上的泪水和发丝,气愤的盯着韩大嘎子。
吴威扬明天特地换了长袍马褂出来给何长缨送行,刚走到堆栈门口就听到了内里一片闹哄哄的,正往内里挤,就看到了也是穿戴长袍马褂,带着瓜皮帽的陆铁腿。
“好,嘎子爷威武。”
“哈哈哈哈――”
“好!”
“薛迎春你个烂表子,幸亏你大嘎子哥刚才还把你当个贞节女子来恭敬,谁晓得才死了男人,一见本身的老姘头就当众抱上了,真不知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