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韩修固然出了名地不择手腕,却也有本身的原则和底线,他既承诺过的事,不会忏悔,亦不肯意忏悔,他能够接管明萱恨他,却没法忍耐她鄙夷他,而明显,若他为诺不尊,她恐怕再不肯意抬眼看他。
阿宸,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
天涯微蒙的晨光下,立着一个长相漂亮的青衣少年,他瞥了眼四下街巷中收回警省目光的暗伏,一边恭谨地应道,“是丹婆婆吗?小人名叫长庚,是镇国公府上至公子的小厮,我们爷正在车里候着,特地来此接我家大奶奶回府的,烦请您通传一声可否?”
丹婆婆走到门前,摸索着门栓,“谁呀?”
丹婆婆凑出身子来,成心望了火线的黄花梨木雕花马车,车帘半开半闭,影影绰绰现出半张夸姣若玉的面庞来,她轻叹一声,敛下目光,对着长庚说道,“我家大人请贵主出去。”
本是同根,真当真论起来,大人的身份要比裴家至公子还要高贵,奈何为人所害,天又不遂人愿,大人自小颠沛流浪,好不轻易赶上了韩将军,却恰逢战事,七八岁上就上阵杀敌,从疆场上死人堆中爬出来活命的,哪怕现在位极人臣,可除了手中权势,其他的却并不顺心。
丹婆婆神采庞大地将门缓缓合上,终是忍不住又将门开开,此时天气已然晃开,东方显出一片鱼肚白,借着清冷的光芒,她看到马车门帘翻开又合上,精美细巧的车厢摇摆,不一会儿便消逝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