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伯眸色微深,嘴角漾起讽刺浅笑,事已如此,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顾明茹得知此事的神采。
梁家二老太太见建安伯这番模样,倒不好再说他甚么,摆布这事也不过正堂里这三人晓得,传不到外头去。就算有人鼓吹出去,琨哥儿名声已经坏了,也不差再多上一条,至于那位九蜜斯……
琨哥儿虽好,只春秋分歧适,又是做后妻,实在委曲了些。倒还不如真的像朱老夫人想的那样,取了颜家那孩子做成一对。等将来皇上收归政权,不免要有冤的申冤,有功的行赏,到时候何愁婚事不显?
东平太妃固然也心疼建安伯,但却更顾恤明萱这三年来所受的苦。何况男人三妻四妾,倘若对正妻不甚对劲,还能有妾侍处寄情,可女子如果嫁得不好,便是一辈子的不快意。萱姐儿侯府嫡女,面貌脾气才德样样都好,倘若不是三房出过那档子事,不明就里的人仍自忌讳,原是贵爵公卿也配得的。
公然,建安伯听到“九蜜斯”这三个字时,神采倏然青了,他一双凌厉凤眼如冰锋般瞥向侯夫人,盯视半晌才挖苦问道,“岳母觉得如何?”
她端着安静面庞,心内却乐开了花。
这时,暖帘微动,小丫头上前回禀,“七蜜斯和九蜜斯返来了。”
梁家二老太太不明就理,但这内里事理她确是晓得得一清二楚的,侯夫人想要奉迎琨哥儿,逼着萱姐儿嫁过来做填房,却恰好又信不过萱姐儿的为人,想方设法要算计她,谁推测马失前蹄,竟让芜姐儿个小丫头反过来设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