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未几久,严嬷嬷返来禀告,“中书省参知政事大人保举的通政使司的闵大人,都察院现任的右都御史大人保举的京畿卫罗大人,奉国将军保举了兵部的黄大人。”
这话说得委宛,可朱老夫人一听便就明白了对方来意,她经历过的阵仗不知凡几,心中晓得恐又是对门那位韩大人搞的鬼,颜家小门小户,接受不得那般肆意威胁,这才寻了的借口,她内心虽感觉可惜,又感觉韩修可爱,但到底却也不好能人所难,便只好认下。
朱老夫人神采一凛,她虽是后宅妇人,但却并不驽钝无知。
周朝边陲几处烽烟,近二十年来新封的侯伯十有**皆是武将出身,武官在朝中职位不低,如果显达了几世的家属天然已接受了贵族教养,比方武定侯府定襄侯府,虽皆从武,可族中后辈却皆有贵族风采。
朱老夫人的眼中带着怜悯和疼惜,她悄悄抚了抚明萱额发,柔声说道,“萱姐儿。颜家小郎病了,许是要不好了,方才他们家央了两位夫人来讲……不敢迟误了你。以是这婚事,临时歇下了。”
朱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上回订了颜家,我便让你大伯母将那些先前成心与我们家攀亲的那几个孩子的庚帖悄悄地还了,这两日倒又有几张名帖递出去,可我瞧了瞧,有在通政使司供职的。有在京畿卫的,另有一名在兵部,官途倒都还不错,可俱都是出身豪门的武夫。”
明萱与朱老夫人行了礼,便乖觉地坐在榻前的圆杌上。
明萱忽地扑通一声跪下,“祖母,您许了孙女儿削了头发去做姑子吧!”
她想的是,建安伯夫人那风中柳絮般的身子随时都有能够倒下,太医也说过现在不过是以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说不定甚么时候就再难保持下去的,只要顾明茹一断气。芜姐儿百日以内需求出阁。蔷姐儿在庄上养病已有小半年,这风声传了出去,倒也不必急着嫁人,她却该怎生是好?
明萱夙来是舀得起放得下的性子,既已知与颜清烨绝然再不成能成为伉俪,她便歇下那心机。因此此时听了这确准动静,心中虽感觉苦涩,倒也不是非常难过。她脸上微暴露些笑容,低声问道,“祖母,那孙女儿该如何办?”
她心底一股怒意涌上,厉声喝问,“他到底想做甚么?”
她双手微颤地将三张名帖摊开,“您瞧这些帖子上,这个戌字,这个祖字,这个年字,固然用了分歧的字体,可起笔落画俱是一样的,孙女儿敢必定这是出自同一人手笔。这几张帖子来得可疑。孙女儿内心测度,这……这恐又是对门那位的把戏,不信,您令人去探听探听,看看这几小我是否与那人走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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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姐儿接连设想了蔷姐儿和萱姐儿得了建安伯这门婚事,这是究竟,可这等话府里几位主子内心明白就是了,倒是千万不能鼓吹出去的。芜姐儿操行不好,会缠累到顾氏家声,不但要影响上面未曾攀亲的弟妹和侄儿侄女,也会对顾氏族中的其他女儿有所影响的,便是宫中的顾贵妃娘娘听了那些闲话,面子上也老是不多数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