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恋的倒不是恭敬和权力,只是有些不甘孤单罢了,但愿能有人想着她,念着她,依靠她,用得上她。裴家水深炽热,七蜜斯嫁畴昔以后处境仍旧堪忧,她如果以陪嫁嬷嬷的身份畴昔,日子决然不会比在侯府更好过的,可七蜜斯需求她,她便不是没有效处的,这令她动心了。
明萱微微沉吟,半晌才低声说道,“祖母那日问我,可曾想好要带去裴家的嬷嬷,我思来想去,漱玉阁里两位守屋子的婆婆固然对我忠心,可见地到底还是浅了一些。裴家,是那样一个龙潭虎穴之地,倘若身边没有几个得用的人,我有些惊骇……”
她顿了顿,“车夫唤做简老六,便是那日在山道上急智机勇的阿谁,他为人慎重,是个信得过的,我已交代过他,不准将本日所见说出去一个字。他晓得事情轻重,蜜斯如果出事,他也定难逃一死的,以是蜜斯不必担忧。”
她有些抱愧地说道。“宸哥儿说他一时不慎吓着了你,才令你吃惊坠落的,他也悔怨得紧,萱姐儿,我不晓得当时情境如何,可宸哥儿夙来并不是个鲁莽的孩子,定是那里出了曲解。你两个婚期将至,下月便将永携世好。可千万莫要是以生了他的气,闹起了别扭该如何办。”
明萱点了点头,“严嬷嬷,我既无事,那今儿这场解难,你归去也莫要奉告祖母,她年纪大了,身子也不甚好,我怕她听了难受担忧,又将病情减轻了。”
圆慧端着药碗进屋,见明萱撑着要坐起来,忙放动手中的盘托,畴昔替她将靠垫放在身后,她柔声安抚着说道,“只是受了点凉,喝一碗热姜茶驱驱寒便成,幸亏你脖颈上的伤口也不深,用些药膏过些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