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日媛姐儿大婚,因与明萱的婚期相隔太紧,她并未列席,只能在过后听朱老夫人谈及当时盛况,传闻忠顺侯府的二公子孟广庭性子暖和,品德才学又都出类拔萃,与媛姐儿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心中便悄悄地祝贺媛姐儿能得良婿,平生顺利。
真论起来,她还真是没有操过几天当家过日子的心,夙来都是雪素烦心着这事的,厥后手头上没钱了,她去翻了一趟库房便就有了,是以倒还真没有是以怨过甚么。
辅国公夫人的寿辰,原不是整数,不必大办的,但今岁恰逢朱二老爷晋升,又有六爷子瑞高中状元之喜,以是阖府高低便商讨着要请亲戚们饮宴一回,连辅国公都首肯了的,明萱便是嫁了人,也当列在宴客名单以内。
她从一个小抽屉中取出一个朱红色的匣子,递给了明萱,“古玩书画也好,绫罗金饰也罢,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在紧急时候,都是带不走的东西,倒还不如银票来得合用些,只要周朝不倒,这些银票便也不会见效,萱姐儿,祖母用不着这些,你拿了去置地步也好,买庄子也罢,都随你。”
她似是猜到了甚么。神采微变,仓猝点头说道。“不可的,萱姐儿再过几日就要出阁了,如果闹出甚么刺耳的风言风语,到时她去了裴家不好做人。六哥。我夙来敬你,可萱姐儿是我最好的姐妹,如果你这回是来为颜探花做说客,要引着萱姐儿去见那人,我是决然不肯的。”
朱子瑞似是非常骇怪,随即他噗嗤笑出声来。苗条的手指探上前去轻抚一回媛姐儿的额发,“媛姐儿,你六哥我是如许不知分寸的人吗?如果你果然如许想我,如何办,我有些悲伤呢。”
明萱心中想,莫不是这抽屉中藏着的是春-宫-图?她依言将册子取出,便瞥见图册封面上的妖精打斗图,脸上一时羞得通红,她语若蚊声唤道,“祖母……”(未完待续)RQ
他从怀中取出个小匣子,递了畴昔问道,“尝尝看,如果好吃,下回再给你捎。”
媛姐儿怕明萱内心不舒畅,便忙将话头扯开,两小我窝在宁馨园中说了好久的悄悄话,直至辅国公夫人屋里派了小丫头过来传饭,这才又联袂畴昔。
朱老夫人欣喜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些布缎绫罗,另有些钗子金饰,你拣喜好的挑了,我令绯桃稍会给你送去漱玉阁,这些倒不算甚么,祖母要给你的是这个。”
等朱子瑞的背影拜别,媛姐儿有些担忧地望着明萱,“还好吧?”
她顿了顿,轻抚着明萱的手掌说道,“祖母晓得你前些年日子过得不敷裕,原是想先前就给你的,但我深思着你房头里还留下了点银子,也能撑过一阵子的,倘若我提早给了,让人晓得了,这家里便又要闹翻天了。”
她顿了顿,俄然笑了起来,“萱姐儿,右手边阿谁抽屉里有几本书,你拿出来自个看看,如有甚么不懂,再问祖母。”
朱子瑞望了她很久,沉声开口说道,“下月十八是祖母大寿,如果七表姐肯赏光,务请到时与表姐夫一块到临。”
本来便是要过来的,只是带着裴静宸,还要显得恩爱……
媛姐儿赶紧翻开,从匣子里取了颗冬瓜糖塞到嘴里,又忙分了一颗送入明萱口中,她眼睛晶晶亮亮的,神情非常镇静,“萱姐儿,我平日跟你念叨的冬瓜糖。就是这味道,想不到盛京现在也有呢,等你我都出了阁,端方也没那么严了,我们必然要结伴出游去将盛都城里的好东西都翻个遍!”
她对颜清烨尚未生出情义,那段斑斓良缘不成,她虽也感觉可惜,倒并无太多眷恋的,可颜清烨心中却服膺得那一饭之恩,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恐怕要完整健忘,并非那样轻易的事,以是才借酒消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