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抿了抿嘴唇，“上回找到的那金冠，还剩了一半吧？本日府里人多，趁这机遇再托丹红的表哥拿去钱庄兑些银子返来吧。表蜜斯情愿在漱玉阁住，我们便要让她住得舒舒坦坦的，银霜炭再贵重，多烧几块又能用得了几个钱？”
雪素接口说，“我说呢，夙起时就感觉没昨日那样凉。听府里的白叟们说，我们盛京入冬时固然极冷，可只要过了腊月，这气候就该垂垂还暖起来了。”
明萱筹算了她的话，“那些都是我的东西，是不是？若那是我的东西，天然我想如何措置都行，对不对？既如此，另有甚么但是？”
她当着漱玉阁的家，便得操起钱银上的心。
余下的那些古玩书画宝石过分惹眼，是动不得的。
雪素一时怔住，“蜜斯……”
心无邪念的人，天然睡得苦涩。藏了太多苦衷有着太多担忧的人才睡不实，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像她，已经三年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
可七蜜斯却像是拣到了宝……
总不能跟老夫人要了左券去卖房卖地筹钱……
这话倘若让人听了去，确切是有碍名声的。
第6章
雪素半晌回转过来，是啊，蜜斯都不在乎了，她还在乎甚么？她昂首瞥见明萱薄弱的背影离得有些远了，便加快了几步赶了上去。
明萱的脚步顿住，她回身问道，“是不是上回换得的钱都没了？”
新月门处花枝模糊颤抖，均匀抖落几颗雪珠，一声轻叹如有似无。
自从入了十一月，连缀下了好几场大雪，整座盛京白雪皑皑，像是座庞大的冰窖，已经好久都未曾见过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