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本身不哭了,顺带捂住了小孙子的嘴,向宁欣奉迎凑趣的说道:“我没侄儿媳妇本领,嫁的男人又是个不争气的,除了抽泣以外,我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侄儿媳妇,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呐,固然我们老爷是庶子,但当年世子爷父亲还在燕国公府时,我们老爷曾经救过世子爷的父亲,现在我们老爷胳膊上还留着伤痕呢,当初不是我们老爷,没准世子爷的父亲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宁欣接口道:“人死如灯灭,韩王既然败亡,还提他何为?藩王在时看起来没甚么用处,可一旦皇上撤藩,不知朝廷中有没有能顶替藩王镇守四方的大贤。我传闻韩王旧藩地……乱子频生,鞑子也因都护府将军镇不住场面而蠢蠢欲动。以我看北边始终是皇上的亲信大患,非能臣不敷以镇守!”
“世子夫人……”
即便她攒下些银子也不能都用来给丈夫儿子还风骚债!
“太后娘娘是天下最高贵的人,又对我有恩,除了皇上皇后召见以外,理应先去拜见太后娘娘。”
“侄儿媳妇……”
三房一家底子就没考虑过面子的题目!
燕国公三房老爷为庶出,他们一家都算上也有十几口人。
即便碰到熟人闲谈两句,也多是说些后宫妃嫔的爱好等动静,哪有一个像是这两位……不但神采平静,群情得都是朝中大事……仿佛后宫底子装不下她们似的。
三老爷佳耦同二房分歧,二房好歹想着担当燕国公的爵位,并没过分废弛挖空燕国公府。
齐王妃同宁欣相视而笑,她快走了几步扶住了宁欣下拜的行动,笑着说:“不是说好了,你不必拜我的,我们之间哪用得上虚礼?”
“侄儿媳妇,花瓶……”
“以状元入武职,掌京畿兵权,燕国公世子真可谓炙手可热!神机营本就一向由燕国公统领的,我想朝臣们也不会在此事上多嘴。”
三太太道:“世子爷如果有贤妃娘娘关照,出息必然更好。”
宁欣道:“三伯不必介怀,我哪会因为个花瓶就见怪勋礼?不过呢,三伯的事……”
公公不敢获咎宁欣,低声道:“是的,慈宁宫就在绝顶上。”
“还敢哭!”
宁欣按了按额头,事情又都赶在一起了!贤妃此时召见她,一准没功德!三老爷被人设想反倒成了小事。
三太太几步窜到了孙子面前,看孙子没有因为碎片而受伤……她抬手捏住了孙子的耳朵,向宁欣跟前扯,“你四婶屋里的东西也是你那双脏手能碰的?还不快给你四婶赔罪?”
贤妃指派接宁欣进宫的公公引着宁欣通过凤阳门入宫,宁欣没走几步,闻声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宁欣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容朴拙了一些,福身道:“见过齐王妃殿下。”
因为李家祖训不分炊,三房更显得有恃无恐。
“此处是不是通往慈宁宫?”
“太后娘娘宣召燕国公世子夫人和齐王妃觐见。”
“唉。”宁欣叹了一口气,贤妃打着天子宠妃的灯号,宁欣再不屑贤妃也不敢不服从入宫。
之前入宫的命妇不是不明白,但她们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先去拜见太后皇后获咎贤妃。
勋礼裂开嘴大哭了起来,三太太一边扯着他耳朵,一边痛骂着,“便是你四婶揍死你,我也不会说上一句,你这个孽障,早死早了,也免得你再气我!”
而三房一群人,的确就是一群有便宜就占的蝗虫!
只如果男人,就没有不在乎的!
皇上便是再宠嬖贤妃,也不至于弃生母于不顾,何况皇上早过了为了贤妃敢同天下报酬敌的阶段了,皇上既然同意太后娘娘的纳妃建议,意味着他对后宫前朝的把握并没有落空节制,太后娘娘也足以压一压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