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二婶娘。”贞娘点点头,随后叫上小丫,提了给姑姑家的礼品,又叫二狗去套了马车。
贞娘啜了一口茶水润润嘴唇,然后冲着方氏道:“婶儿,这南京的税好象太多了点吧?有些税并不在各种税制中啊。另有正余银,余银甚到是正银的两倍多,这没有题目吗?”贞娘开口问道。
说着,看着贞娘脸上有些迷惑,便又解释了句:“李家两口儿就是当**拿药墨救人的那两口儿。”
转过弯,就到了铺面的正门。贞娘掀了那车帘子朝外看,公然见到一辆辆的马车,来装着货分开,一个四十岁摆布的黑脸男人在那边号召着。
“爹,她就是贞女人。”一边葛秋姐却瞅见了,在葛巡栏耳边道。
“我们徽商贸易协会的会长,胡大人的族弟宗林先生。”韩以贵哈哈笑道。
现在,倒也是相安无事。
内心却在揣摩着,账面上天然不会有题目的,独一的题目便是仿佛南京的各种税和各种分摊太多了点。此中有些项目标税贞娘更是听到没有传闻过。
现在这年代,惯是只认衣裳不认人的,韩以贵清楚普通生人见了他这一身农夫的打扮,都免不了要小瞧上几份。可这位徽州来的贞女人却没有,谨礼又略带着一丝亲热,对于不常来往的亲人来讲,这类礼数最合适。
而别的一名贞娘倒是认得的,就是当初同船而行来南京的,此中懂医道的那位先生。
“见过二舅妈。”这时,大表嫂韩陈氏一脸欢乐的迎了出来,冲着黄氏施礼,过后又挽着贞娘的胳膊,侧身上高低下的打量着道:“这位就是贞表妹啊,长得可真是灵秀啊。”
想着葛巡栏的脸更黑沉黑沉的了。
贞娘看着方氏远去的背影,摇点头。方氏的话固然有理,但贞娘却晓得,虽说大明的税监贪的短长,可她跟言公公打过交道,却也晓得,在大面子上,税监是不敢胡来的,比如说河堤的分摊银,比如说正余银。
方氏便拉着花儿分开了。
“那贞娘可知这位先生是谁?”韩以贵指着那先生问贞娘,之前听两人说话,明显只是萍水相逢。
马车此时已插身而过。
“哎,贞女人,你不晓得,这南京哪别的未几,就是官多。北面的朝廷还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利,这南京的朝廷却满是一些光用饭不干活的,偏还各种用度特别的多,特别是本地的税监大人,那收起税来跟宰猪似的。这些年,租我们家店面的,除了那间药堂,其他的还不是年年换。首要就是这个税交不起。至于那药堂,传闻但是有背景的,税监大人天然惹不起,可我们不可啊,以是很多税都摊在咱家的头上。特别前几年,大水淹了堤,光是修堤银咱家就摊了八百两,厥后又加了一个役银,统共就成了一千二百俩。还连张收据都没有,传闻最后全进了税监大人的腰包,可就是如许,我们也叫不起来啊,贞女人,我这日子也难为啊……如果贞女人不信的话,但可去葛巡检那边查,他那边应当有记录的。”方氏说着叫起苦来。
“正要就教。”贞娘恭敬的道。
税司人可不傻,能捞钱的处所多着呢,没需求在这两种显眼的税和分摊里捞,这两样最轻易出事。
贞娘自是明白自家姑父嘴里的胡大人是谁,恰是顶顶驰名的抗倭名将胡宗宪,只可惜,客岁胡宗宪已在牢中他杀。
门子传闻是夫人徽州的娘家人到了。赶紧让人去禀报。本来这等环境,是能够直接将马车和人迎进屋。
此时,内里云收雨散,贞娘也翻到了账册的末页,然后闭了闭眼睛,回了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