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出来。”贞娘沉着脸道。
立时的,统统的人目光都盯在那砚和墨上。
随后抬抬眼皮看着贞娘冷冰冰的道:“李景明不住这里,你们左拐左拐又左拐,城墙根边上的窝棚那边去找去。”
这时那先生不由的看了贞娘一眼,一边的妇人更是急的直搓手。
“本来是李墨法,难怪墨品高古幽远,李墨公然名不虚传哪,于制墨我倒也不太懂,只不过家里保藏了几锭潘神仙的百草霜,以是对潘神仙的百草箱比较体味一点罢了。”那位先生解释道。
“你们谁啊?拄在这里干甚么?”那年青妇人瞪着贞娘等人没好气的道。
如此,过了十数日,船便到了南京。在聚宝门外的秦淮船埠下。
“胡说,她嘴里的景明叔定然是我爹,你这个不孝的恶妻,竟然敢不认我爹,我让我大哥休了你。”这时,那女人恶狠狠的道。随后却又转过脸,一脸奉迎的冲着贞娘等人道:“你们是徽州来的是吧?我是花儿。”
一边小丫已先一步回舱房,拿了砚台过来,接过墨,便磨了起来。
“好的好的,费事先生了。”那妇人说着,却又拿着那块墨有些迟疑的看着贞娘:“这位女人……我……”
“你这死丫头胚子,老娘我奉告你,你现在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有本领跑啊,我看你能跑到那里去?”这时,前面一个二十摆布的娘子手里举着扫帚冲了出来,冲着那女人的腿就是一阵抽啊。
劈面瞧着,那女人是一脸的泪水,这会儿没好气的推开二狗,边抹着泪边转头冲着屋里恨恨的道:“不嫁,我死也不嫁。”
这时,郑复礼已经叫了一辆马车过来。他对南京倒是熟门熟路了。
反之贞娘如果收下她的买墨钱,那她之前的一翻美意就全成了为田繁华做嫁衣了。
“繁华这话可就错了,我李家固然比不得你田家有钱,但为着一块墨钱倒不至于做出趁火打劫之事,我让你付一百两,不是买墨钱……”贞娘说到这里却顿了一下。
这在那妇人眼里,贞娘一行人就显的有些寒酸了。不由嘴里嘀咕了声,景明叔?明显又是自家公爹徽州的穷亲戚了。
“这墨真能制病?”这时,边上围观的人窃保私语。
贞娘仍然伸着那一根手指,毫不摆荡。
“有效,有大用了,也算的这位兄弟命大了。”那先生点头道,随后又将墨交给贞娘:“一事不烦二主,这位女人既然随身带了墨,那必定有砚台,不如便由你研磨成汁,给这位兄弟冲服吧。”
“这位先生,那这墨可有效?”这时,一边妇人急了,插嘴问道。
“扛包扛包咧,只要三个钱……”
几人搬了施礼上了马车。
本来镇淮桥背连缀了二十几间店铺都是李家的财产,只是当年,贡墨出事,李家为了办理,无法卖的卖,送的送。现在只剩下一栋含墨坊的小宅和五间临官街的店铺子,虽说财产缩小了一大半,但这倒底是南京,便是这五间店铺子,每年应当也有很多的支出的。
“那当然了,这药墨可奇异着呢。我有一回在县城的四宝街那边,就看到人用药墨制好一个妇人脸上的红疮,只不过用了一个多时候,那红疮就消了,能够说是立竿见影。当时,另有个白莲教的仙姑说那妇人脸上得的是鬼疮,被当场拆穿,最后灰溜溜的跑的没影了。”这时边上有人道,那人说着,又悄悄的指了指贞娘:“当初用药墨给那妇人冶脸上火疮好象就是这位女人。”
“如何样?”见贞娘返来,舱房里的黄氏问内里的环境,她和丑婆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又不喜凑热烈,以是,一进舱房后,便不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