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数,罗文谦便一如既往的淡定,只是因着萧七去南边收粮,他每日便要在货行那边多待些时候。
然后罗文谦将布包提在手上。转头就见到贞娘立在门边,便上前拥着贞娘:“贞娘不消担忧,当年我分开徽州去北地时,一无统统,现在就算是没了义厚生,可我有你,有麟哥儿,玉姐儿,早就赚足了本儿。”
“罗大哥,好墨呀。”贞娘看动手上那一套六义墨,发自内心的赞叹,罗大哥这墨再现了罗墨“小羽士墨”的高深技艺。
罗文谦没有必定也没有否定。
先发,再点窜错字。
莫老迈沉默不说话了,随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事,老三那边还得说一声,我去拜访一下老三。”
听得罗文谦这么说,贞娘便笑开了,眉眼弯弯如玉轮。
贞娘带着麟哥儿正帮着丑婆将放在廊上的花盆一盆一盆的搬到后院子里。
转眼秋风渐起。
小淑月,乖灵巧巧的,讨人疼的紧,不过,就是叫家里人拘在太紧了,还是自家那小妹子,固然玩皮的让人头疼,但瞧着有精力,小淑月就是玩的太少了。
正说着,罗文谦快步从墨坊里出来,一边的袍子还掖在腰带里,脸也是灰黑的,没一点形象。
“罗九,我跟你一块儿去,言西来这回做得太不成样了,我跟大哥好好说道说道,我支撑你。”出得门口,罗文谦就碰到仓促而来的驸马李和。
罗文谦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上面的,李和能想明白的。
此时罗九提着包进门,看着三人一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站起家来,冲着三人施了一礼,然后以茶代酒般的一干而尽,随后就翻开布包,内里的统统全都露了出来。
看着罗文谦分开,言西来紧紧的盯着桌前布包里的东西,这是他无知以求的,只是真拿到了总有些不是滋味儿,一边莫老迈翻开布包里的一个墨盒,内里整整齐齐的一套集锦墨,恰是罗文谦方才制出的六义墨。
“你的意义是,皇上很能够会对张家的人动手,更能够连累到义厚生,你让我撤出股分,是怕我到时也连累出来?”李和反问道。虽是反问,但实在已是必定的腔调了。
恰是那一套六义墨。
“姑婆祖奶奶,你这些花一会儿搬进一会儿搬出的不烦吗?”麟哥儿边搬着花边跟丑婆嘀咕着,内里的景色多好啊,他筹办去约田和同程家的小淑月去河边打水漂的,成果叫自家娘亲抓了差,在这里搬花盆,虽说也没甚么不乐意,但打乱了他的打算,他也是有些欣然的。
“不在墨坊里,在后院呢。”前面,杏花儿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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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去备车,我这里清算一下就去。”罗文谦冲着伍子道,随后就回身回屋了,贞娘一溜跑的跟了出来。
也是时候脱手了……言西来自言自语着,只是那腔调里总有那么一丝难过,仿佛走到现在,那内心并没有他料想的那么欢愉。
“五弟,你……”在罗文谦来之前,几人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没想到底子不消他们开口,罗文谦就将钱庄这些命脉的东西交了出来。
屋里,罗年老将义厚生的印章,闲章以及铭记等,另有一些干系名录册和账册,都放在布包里,然后扯着两边的布角,扎了起来。
李和听得罗文谦这一说,愣了一下,随后上前重重的拍了拍罗九的肩,然后道:“没事,我的股分就放在义厚生内里,有我在,到时别人终另有些顾忌一点。”李和说完,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