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沈氏才算得了个安宁。
最后,贞娘说好明天去给七祖母存候,孙氏便同孙大嫂一起欢畅的分开了。
随后屋里便传来自家大哥瓮声瓮气的声音:“你两个少骂骂咧咧的,钱我已经给岳母大人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的,难不成还要讹我李野生不成。我可奉告你们,岳母手里的钱你们别打主张,若不然,我这个做姐夫的经验两位小舅子也是没有题目的,你们别惹火了我,瞧我敢不敢揍你们。”
孙大嫂不识字儿,便把信给了孙氏,孙氏拆了信,内里便是当初那墨发霉事件的颠末,以及贞娘的措置,另有现在他昂扬图强的决计。
固然她当初求孙氏让孙文杰进墨坊,那是找了很多借口,打了很多心机,实在所图的也不过就是儿子能在墨坊当个管事,学得一技之长。现在,如果儿子能凭着本身的本领做到的话,那没有那一个做娘亲的会有定见的。
李大郎说着便大步的出去了。
那孙大嫂本来还提着心机的,现在见儿子竟是争气的,那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孙文杰在信里也说了,只要他尽力,当管事不是题目,倒是把孙大嫂听的美滋滋的。
刚下的雪,并没有上冻,实在路面并不滑,贞娘撑着伞急步穿过四宝街,转个弯,便到了自家门口,正要拍门,冷不防的那门就开了,两个男人穿戴蓑衣,戴着斗笠就骂骂咧咧的从屋里出来,走的急,差点跟贞娘撞头,幸亏贞娘躲的快。
想着,贞娘拧了拧眉冲着自家大哥道:“大哥,当初案子的卷宗另有一干证据证人的你可都有?”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取,明显的这杜家兄弟是不断念的。
这回在路上传闻贞娘返来了,是以拉了孙氏就来找贞娘探听探听。当然也是有借着孙氏的面子讲讲情的心机。
事情本来就此算了,可这两兄弟真不是东西。
那性子除了木讷以外,却更添了一股子不平,要不然,当初在南京席大爷那边的那买卖,李大郎就不会那么认准了不放。
“呀,妹子返来了,爹娘和爷爷呢?”这时,李大郎已到了门口,只看到杜家兄弟的背影,那神采亦是不太好,只不过转脸看到贞娘倒是一脸的欣喜。
“嗯,都有的,他们的事情徽州谁不晓得啊,早就臭名远扬了。”李大郎沉着脸道。
“这个大赦天下真是好没出处的,难不成你这天子一即位,这天下的好人就都没罪了,没事理,这不是姑息好人吗?”一边吴氏咕哝了一句。
“好,慢点。”赵氏道。下雪天路滑。
只是这两兄弟却还是常趁着这个节阿谁节的找由头来李家乞贷,这也就有了刚开端贞娘在家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但不管如何说,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贞娘道,阛阓的坑一个又一个的,若没有这份防人之心,那保不齐哪一天就被坑了。
“这还没了国法了?!!!”一听杜氏说这些,赵氏气坏了,她没想到她在南京,家里竟是弄了这么一出。那杜氏也只是跪到那边呜呜的哭。
一听贞娘问杜家兄弟,李大郎那神采就丢脸了,摆了摆手:“一会儿再说,我先接爷爷和娘。”
却本来是杜家兄弟好不要脸,他们刚返来,见得李家油坊如此买卖红火,传闻在南京拢了个大客户,全部徽州的桐油买卖几近被李大郎一人占了,两兄弟眼红的出火。
而这也是贞娘的迷惑,特别此时,自家爷爷这话一问,一边自家嫂子神采发白不安的模样,仿佛事情实在不小啊。
只不过这时,那杜氏却卟嗵的一声跪了下来:“奶奶不消顾忌,这事情是要说的。”说着,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