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白梓醒来,感受嗓子眼冒烟,下床找水,蓦地发觉不对劲。四周漏风的木板棚挂着一盏马灯,透过门缝,瞥见站岗的兵丁。甚么时候回到虎帐?
白梓无有反应。
白梓脱手重新将这些桌椅组合,几天的工夫,打造出一批新的来。杨把总亲身实验,将椅子摔了几个回合,然后坐上去。椅子严丝合缝稳稳铛铛。
姑父出去套好毛驴车,和瘦猴一起将白梓抬上车。“半路不会醒吧?”瘦猴担忧道。
白梓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第二天吃罢早餐,白梓走出营房,瞥见院里放着一辆断轴的城三角形的三轮木车,问杨把总:“这是甚么车?”
杨把总道:“炮车,兵戈用的,车轴断了,你给补缀补缀。”
杨把总让兵丁找来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又拿来木工东西,叮咛白梓道:“先把这些褴褛清算清算。”
瘦猴道:“把总爷放心,下次必然补上。”
瘦猴道:“给了那么多饷银也没见打几场败仗,都让当官的贪污了。”
瘦猴叫白梓道:“醒醒!醒醒!”
白梓猜测,应是瘦猴设下的骗局。难怪逃窜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岗哨假装睡觉共同瘦猴做戏。白梓不明白的是,瘦猴这么做的目标是甚么?
瘦猴说他有个姑父住在四周,可先到姑父家落脚。天亮的时候,瘦猴带着白梓来到姑父家。瘦猴说了一遍喝粥被抓壮丁的前后颠末。姑父怜悯二人的遭受,留他们住下。
姑父道:“放心吧,没有两个时候,醒不了,姑父配的蒙汗药天下第二好用。”
瘦猴道:“第一好用的是谁?”
杨把总道:“你小子说话留意,谨慎老子告你诽谤朝廷。”
瘦猴的姑父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留着一绺山羊胡,有些微胖。让白梓感到奇特的是,家里竟然没有灶台。
内里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翻开,杨把总走出去,高低打量着白梓:“嗯,体格还算结实。没来虎帐之前是干甚么的?叫甚么名字?”
白梓点头道:“没有,这个车上架设甚么样的大炮?”
白梓道:“木车太重,我一小我搬不动。”
瘦猴看出白梓的迷惑,说道:“姑父是老光棍,不做饭,每天有饭店的小伴计给送酒菜。”
杨把总眼睛一亮道:“我这就缺木工,如果技术好,老子重用你。”
“这几天不能出门,”姑父说道:“你二人逃出虎帐,官兵必定会派人搜索缉拿,躲过这个风口再走。”
杨把总道:“你归去奉告周把总,别他妈说大话使小钱,老子给他送去十小我,他他妈只给我五个,这么玩下去买卖还如何做?”
瘦猴赶着毛驴车来到别的一处虎帐,站岗的卫兵熟谙他,翻开营门。“明天如何就送一个来?”
瘦猴道:“买卖不好做啊。”
瘦猴不满道:“如何少给一两?”
杨把总道:“朝廷把饷银都给了辽东,过些日子只能拿铜板换人喽。”
白梓:“是木工,叫白梓。”
瘦猴笑道:“我要被斩了,没人给把总爷送人赚饷银喽。”
瘦猴脸上暴露对劲的笑容:“姑父,药劲犯了,我看能够送人了。”
瘦猴赶车来到营房前,两个官兵上来,将昏睡的白梓抬进营房内。带兵的杨把总过来递给瘦猴二两银子。
杨把总道:“嗯,技术不错。”
瘦猴对峙以为,半夜逃窜是最好机会。白梓一时也想不出其他体例,同意瘦猴的打算。二人假装睡觉,约莫到了子时,悄悄溜出营房。来到虎帐的南门,把门的两个岗哨公然在睡觉。白梓翻开木栅栏门,跟着瘦猴撒腿就跑。
内里站岗的尖兵喊道:“把总大人,此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