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不是高门大户吗?高门大户不是最重名声吗?孩子她都有了,连妾都不让她做,这上京里头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崔家。
“众位都是眼明心正的人,我也不想欺瞒大师,我的确是陈家的下堂妇,也的确同崔家有干系。可我们从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魏元娘大声道:“陈家用了我的嫁奁,害死了我的爹娘,又将爹娘留给我的东西尽数并吞,还将我当作丫环让我做牛做马!叫苦连天的时候,我那所谓的相公却还同他表妹在房里颠鸾倒凤!”
何菱香岂会等闲被崔嘉因的话吓到?这诬告崔至公子的主张本来就是她出的,就是为了让崔家迫于言论压力让她进门。
自魏元娘呈现以后,陈老夫人的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好像一条乘机而动的毒蛇。
何菱香如此笃定是崔嘉因从中作梗,就像坚信崔瑜钟情于她一样,没有一丝思疑,亦或是向来不肯思疑。
可见必然是有人反对了她的大好姻缘,而这小我,除了当日同在法华寺的崔嘉因以外不做他想。
“没有天理不讲国法的是你们!”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大声呵叱道:“你觉得你们陈家就是甚么好人家不成?”
“休书同嫁奁银子可都还给你了?”崔嘉因问道。
魏元娘笑道:“多亏了靖国公世子同女人的襄助,现在我同陈家再无干系。”
“朗朗乾坤之下,被欺负了的诚恳人变成了用心不良之人,而欺负人的人,却成了受害者!这另有天理有国法吗!”
“陈老夫人同菱香女人是不是没有对好证词?方才听陈老夫人的话里,清楚是我哥哥逼迫你,听菱香女人的话,倒是像女人想要攀高枝儿呢?”崔嘉因笑着问道。
何菱香压下心头的不痛快,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方道:“郡主即便贵为郡主,也不该随便热诚于我。难不成我出身卑贱,就该死受人欺负吗?原是崔家的错,现在反倒一意将那些脏的臭的泼到我身上!我固然没有郡主那样贵重的身份,却也毫不会任人热诚!”
“世人听我一言,清河崔家家风清正,我们崔家人行的端站的直,不怕歪曲。只是,不怕歪曲不即是我们必须忍耐这无凭无据的歪曲,凡是有争光崔家行动的人,我崔家也毫不姑息。”
“法华寺里,人来人往的时候,我那好婆婆还歪曲我同人私通,差点将我打死。是崔蜜斯将我救了下来!也是崔蜜斯让我完整的摆脱了陈家这个毒瘤!”
百姓们心机朴素,方才怜悯陈老夫人同何菱香一个老一个弱,不忍她们受欺负,才出言相帮。
陈麟不过只是她表哥,崔至公子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魏元娘嘲笑,反问道:“那方才给崔家泼的脏水,不也是一面之辞吗?”
事情反转的太快,老百姓们还反应不过来,而作为当事人的何菱香在听到“颠鸾倒凤”这四个字的时候却敏捷做出了回击:“我与表哥清明净白,岂会做如许没有廉耻的事情?”
世人见何菱香虽是女子,却也有不输男人的铮铮傲骨,鼓掌喝采的同时对她也多了几分赞美。
正室她是不希冀了,妾室倒还能够一搏。
“菱香女人公然狷介非常,”崔嘉因夸奖道,“只是不晓得菱香女人同陈老夫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恶人呀,自有天收,女人你如许敏惠,不会不晓得这个事理吧?”
世人不由鄙夷,仗势欺人也还能笑得出来,果然是没有耻辱之心的。饶是如此,在闻声“攀高枝儿”的时候,他们内心对何菱香的怜悯也稍稍淡去了几分。
这个妖孽祸害!
崔嘉因见四周的百姓闻言不但没有辨清本相,看向她们的眼神反而更加不善,赶紧拉住想要持续说的沈斯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