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因不是瞎子,她天然晓得徐德海并不是真的佩服,但她也不在乎,她对徐德海说:“本宫要见赵先,你去把他叫来。”
崔嘉因还是淡淡的,“本宫没时候和你墨迹,你就对赵先说‘如果不见,本宫就吊死在这昭阳殿里,让世人好都雅看,贤明天子期近位以后是如何对待朝廷重臣,如何对待簪缨世家,如何对待原配老婆的’。”
徐德海嘲笑:“陛下公事繁忙,许是没有空见娘娘呢!”一个罪臣之女,也敢直呼陛下名讳,还直言让陛下来见,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将桌上的茶碗砚台折子一股脑地全扫到了地上,口中骂道:“这个毒妇!”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是不得不赶去昭阳殿。他毕竟才方才即位,根底不稳,崔家固然被发落了,死的死,放逐的放逐,但百年世家的秘闻不成小觑,崔氏手里头还握着甚么权势也不成知。
果不其然,天子越听神采越差,阴沉地似要滴出水来。
就是那把匕首,方才刺中他的心脏。
崔嘉因当真地问:“表哥,你畴前有没有爱过我?”
她想到母亲临死前送来的那封信,内里没有提到一个抱怨她的字,满是让她逃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要让崔家真的绝了最后的一丝血脉。
话未说完,就收回一声闷哼,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怀中的人,只见她嫌恶地推开他,手中鲜明拿着一把锋利的染了血的匕首。
“成碧,不准哭。”盛装打扮的崔嘉因端坐着,精美的面庞无一丝神采,有的只是那渗人的冷酷。
毕竟是崔家最受宠的小女儿。
也罢,废黜了她的皇后之位,再给她另一个位分吧,只要她安循分分的不再惹事,他还是情愿放她一条活路的。
“哟,”徐公公皮笑肉不笑道:“成碧女人是甚么意义?咱家是甚么人呐?咱家但是奉圣上旨意行事的,如果女人对咱家有甚么不满的,无妨告到御前去。”
赵先被人一言挑出最尴尬的事,神采涨的通红,不待他说话,崔嘉因又说了:“陛下政务繁忙,想是忙着措置我崔家上百口人吧?陛下刀下感染了那么多鲜血,那么多无辜的冤魂,心中就不会有一丝的惊骇和不安吗?莫非就不怕冤魂索命,让你这真龙天子活不过明日吗?”
徐德海不平气:“崔家都倒了,不过一个戋戋废后罢了,你还想摆皇后的架子呢!”
崔嘉因唇角勾起一抹笑,显得更加渗人,她转了转手上的精美护甲,上面雕镂的栩栩如生的海棠曾是她的最爱。
呸,真是倒霉。徐德海内心啐了一口,面上却一改之前的放肆神采,更加恭敬了起来。
她眼中满是恨意,不加粉饰的恨意,仿佛要将赵先吞噬殆尽。赵先畏缩地今后挪了一步,崔嘉因见了,心中嗤笑,这没用的废料!可废料又如何?崔家高低,全都被他害死了。
他颤抖的爬动着嘴唇,却没有发作声,但崔嘉因还是看懂了,她讽刺一笑:“灭了崔家的时候你如何不问一句为甚么?可惜啊,你的统统,操心吃力获得的统统,全都没了。鬼域路上,有的是等着报仇的人呢!哈哈哈哈……”说完竟是大笑出声。
“你!”成碧想要辩驳,却被崔嘉因喝住。
“谢娘娘教诲。”
赵先心中惊骇,毕竟是那么多条性命,他好不轻易才坐上皇位,可不能死得那么早,可嘴上却说:“朕怕甚么?崔家那些人都该死,朕是适应天意!”
崔嘉因阴冷地看着徐公公,嘲笑:“徐德海,本宫还没死呢。”
明显崔嘉因甚么都没说,徐德海却面色大变,他一惯以来面上都是天子的人,从未有人思疑过他一身侍二主,原觉得他藏得很好,却不想叫这个废后给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