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走到那张乌木的太师椅旁，撩了袍子坐下，淡声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白千帆迎着他的目光不亢不卑，“王爷救了杨姐姐，就不能不管她，现在那恶霸日日上门胶葛，杨姐姐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王爷庇护，王爷既然出了手，理应一管到底。”
墨容澉斜睨他一眼，“有话就说，再兜圈子，把稳本王踹你心窝子。”
小库子一听傻了眼，悄悄扯了扯白千帆的衣袖，抬高了声音，“王妃，八字没一撇，您别先答允人家，转头王爷跟前交不了差。”
墨容澉眉头一皱，“这类事也要跟我说，你是个死人，不晓得轰出去？”
白千帆不觉得然，“王爷承诺见，还没一撇么？”不管那么多，亲亲热热挽着杨丽娘的胳膊：“杨姐姐，从速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是，”郝平贯领命回身仓猝走了。
墨容澉的确呆住了，“王妃真这么说？”
白千帆行了礼，杨丽娘也跟着蹲了个福，声音细若蚊音，“奴家给王爷存候。”
白千帆闻声了，转过身来，见是小库子，对他招招手，向杨丽娘先容道，“他是大总管的侍从，叫小库子，是个机警人儿。想必是王爷回府了，打发人来叫我们。”
听到“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郝平贯神采一变，仓猝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墨容澉翻身上马，大步往里走，郝平贯小碎步紧跟着，说着无关紧急的话，“天热了，王爷一起打马返来，想必是热得紧，可要着人放水洗个澡？”
“主子不敢有半句虚言。”
郝平贯吓得身子又矮了一截，他成心没提白千帆，本想保她，这下看来是不可了，事情是白千帆惹的，她要不兜下这个事，他就要挨板子了。
杨丽娘嗯了一声，“不打女人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我隔壁家的陈屠户，每天早晨打媳妇儿，打得媳妇儿鬼哭狼嚎，可第二天一早，又跟没事人一样，我瞅着都不幸。”
他把身子倾得更低了些，“王爷，是如许，上回您在街上救下的阿谁女人来了，说她卖身葬父，王爷许了她银子，她就是王爷的人了……”
哪晓得墨容澉站定半晌，嘴角浮起奇特的笑，“叫人筹办水，本王要换衣沐浴，见见那位女人，你去揽月阁，把王妃和那位女人请到前厅去。”
杨丽娘羞答答任她挽着，加快了脚伐跟上去。
杨丽娘问她，“王爷打过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