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娘抱怨道,“叫你快跑,晚了吧,淋成落汤鸡了。”
白千帆说,“你别去,我去找找,归正我衣裳都湿了。”
白千帆忙劝:“杨姐姐别焦急嘛,王爷事情多,一时给忘了也是有的,等抽暇,我提示提示王爷,他不会不管的,先前不是还赏了姐姐好些东西嘛,要说撂在一旁,姐姐可没有我的时候悠长,我独来独往一两个月呢,现在不是好些了么,等王爷缓过来,会给姐姐名份的。”
杨丽娘还是感喟,望着火线黯然失神。
杨丽娘靠在另一根抱柱边,低头不晓得在想甚么,俄然,她一声惊呼,吓了白千帆一跳,“杨姐姐,如何了?”
白千帆笑了笑,指着本身的耳朵,“我耳洞已经堵掉了。”
白千帆一点也不懊丧,笑嘻嘻的抖着袖筒上的水珠,“没事儿,淋了一点,一会就干。”
杨丽娘当然不依,“王妃,这哪成啊,您为了我冒雨去找耳坠子,万一淋坏了如何办?”
杨丽娘问,“王妃为甚么不带耳坠子,小女人家都带的。”
“没事,我身材好,等闲不抱病。”刚说完,一个喷嚏打出来,她低着头揉揉鼻子,再昂首的时侯,俄然咦了一声,跑出廊外,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杨姐姐,这是你的耳坠子么?”
杨丽娘站在廊下,看着那道浅浅的影子融进水帘里,垂垂变得恍惚。她歪了歪唇角,掌控成拳的左手翻开,掌内心鲜明躺着她的耳附子,她顺手一扔,耳坠子落在不远处的石子路上,悄悄的躺在那边。
“不会,我身材好着呢,也不是没淋过雨,小事一桩。”说着,她就冲进了大雨里。
白千帆伸着脖子来往路上看,白花花一遍水雾,甚么都看不清。
厥后她渐渐长大懂事,晓得奶娘是为了她好,对耳洞的事也不再纠结,听之任之,现在连纤细的陈迹也找不着了。
杨丽娘嗯了一声,把耳坠子戴在耳垂上。
白千帆左看右看,心生恋慕:“真都雅,我都好久没带过耳坠子了。”
白千帆是个随性的人,非论尊卑都笑容相迎。跟在边上的杨丽娘内心不舒畅,这窜改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悄产生的,下人们跟白千帆蹲福施礼,到她这里就轻飘飘叫声杨女人,她忍不住感喟。“王妃,奴家进府都这么久了,王爷也没个准话,这么着奴家也不好厚着脸皮再住下去了,奴家是个不幸人,爹娘死了,孤苦孤苦,现在王爷也不待见我,唉,奴家的命如何这么苦……”说着,声音带了哭腔。
杨丽娘站在廊下,张嘴又要叫,转念一想又算了,昂首看天,如果那道口儿里劈下来一道闪电,正正劈中了白千帆……她心一跳,忙回了神,
白千帆猎奇的盯着天上那道豁口,雷电就是从那边出来的吧,她刚才好象看到了幽蓝的光一闪而过。
她打小就穿了耳洞,小时侯奶娘给她带了一副珍珠耳坠子,中间用细细的银流苏连起来,小小两颗莹白的珠子垂下来,素雅又都雅,但是被眼红的四姐瞧上了,问她要,她不给,伸手就来掠取,小小的孩子,力量不小,一下把她的耳朵扯了个豁口,硬是把一只耳坠子抢走了。
雨越下越大,麋集得象道白帘子,茫茫起着水雾,底子看不清人,白千帆和杨丽娘是没有贴身丫环跟着的,以是也没有人送伞,只能站在走廊里等雨停。
杨丽娘惶恐失措的摸着本身的耳朵,“我的耳坠子掉了,是我娘的遗物,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刚才跑过来的时侯掉在地上了。”
白千帆很对劲,“找到了就好,我眼尖,小不丁冬的东西也瞧得见。杨姐姐快带去,免得又掉了。”
风大了,吹得裙子都鼓起来,白千帆用手挡着脸,渐渐往廊上走,刚走两步,俄然喳喳乱响,豆大的雨点打下来,狼籍的砸在她头上,脸上,身上,白千帆晓得不能淋雨,会感冒感冒,从速提了裙子往廊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