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长批阅了你这几年在族学中的功课,说,你的贤人典范,是读透了的,那些明经、释义等等工夫,是顶尖的。”
他一边忙活,俄然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哎,另有件事极风趣的。俺那表弟说,白家二爷白奚的夫人,前两天跑去长生堂配了几副安胎药,鬼鬼祟祟的,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卢仚点头感慨:“这世道,步步惊心哪,能太承平平过日子,不轻易!”
大汉笑看着大黄狗,又起家,丢了几块豆腐块进油锅。
几个孩童大呼一声,吓得回身就跑。
魁巨大汉‘咔咔’笑着,他向卢仚欠了欠身,从小车上面取出了一个粗瓷碟子,从油锅里夹起了一块一块金黄的豆腐块,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碟子里,又取了一份猩红的重辣油辣椒,悄悄放在了卢仚的面前。
“二十份奇味豆腐,五份重辣、五份微辣、十份酸辣,从速的。”
安乐坊一号船埠就在这里,几条石栈桥伸进城内运河能有一里多,昔日里大小货船云集在此,为安乐坊供应各色所需货色。
卢安见了卢仚,冷酷的面皮上,俄然暴露了一丝笑意,他走到卢仚身边,用力的拍了拍卢仚的肩膀:“我就说,仚哥儿生得这等品德,如此萧洒超脱的模样,定然不是一个鲁钝的。”
卢安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小吊铜钱,很豪放的丢给了大汉。
长长的栈桥边,一架架雪橇靠上栈桥,穿戴短袖、光着小腿的力夫们喊着号子,正从雪橇上搬下一口口货箱,各种货色在栈桥上、在船埠上堆得好似小山普通。
只是明天,被堵在了小摊上,想跑都尴尬了。
大汉憨憨一笑,连连点头:“仚哥放心,包管打断了他的腿,还能让他臭名远扬。”
“但是这大半个月都风平浪静,可见他们是本身出了题目,没工夫理睬我了。如许也好,如许也好,算是,临时逃过一桩费事。”
大汉干笑着,轻声道:“这不是,奉上门的动静嘛。啧,那婆娘,俺表弟说,倒是生得水嫩嫩的,一对儿狐媚子眼睛,极能勾惹人。”
“那,这两条腿,这两天给他敲折了罢。”
“明天我和国子监几位师长喝酒,有两位博士提及白山长对你的评价。”
卢仚笑着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黄酒。
这是个臭豆腐摊。
安设好了几位大爷,卢仚带着大黄狗出了门,反手带上了院门,也没有上锁。
大汉怪笑几声,端方了神采,抬高了声音:“仚哥,客岁腊月二十,那档子事情,兄弟们这些天都在极力探听。但是不管是坊令衙门,还是白家,一点风声都没漏。”
卢仚夹起了一块臭豆腐,蘸了点辣椒油,朝大汉挑了挑眉头,抬高了声音:“这话如何说?”
国子监副山长白长空,为他‘正名’?
“我还揣摩着,贺钧会派人来天恩侯府抓人,毕竟他们有这么多人证嘛。”
“白山长嘉奖说,可见你是个真正的读书种子,何如,被族学的一群废料给担搁了。”
石板铺成的小广场视野开阔,面前就是几条城内运河交汇之处,白茫茫的冰面泛着光,六合一片亮堂堂。
出了小院,向右拐,几步路的工夫,就是雨露胡同的西街口。
卢仚‘呵呵’一笑,将筷子往大黄狗面前一晃,大黄狗伸开嘴,敏捷的将臭豆腐咬了下来,嚼都不嚼的吞了下去,‘哈赤哈赤’的吐着气。
小酒铺,小饭庄,柴米油盐酱醋茶,诸般物件在这数亩地大小的阛阓中都能找到。更有各种小摊小贩在路边占道运营,为雨露胡同里的住户供应了极大的便利。
卢仚从小到大,逢年过节的,卢安家都援助了他一些赋税等物,卢仚内心记得他家的好,对卢安也是至心实意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