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仚又持续说道:“别的,四极坊崎芳园住的是谁?也让兄弟们探听探听罢?”
双手揣在袖子里,卢仚低声冲老何道:“号召人吧,那安掌柜,认出老哥你了。嗯,直接调人抄了那两家棺材铺罢,绝对不会抓错。”
淡淡的雾气从金铺大门内飘出,半开半闭的店门无声开启,一顶红色的鸾凤肩舆如同纸扎的鹞子,轻飘飘的离地半尺,从金铺里飘了出来,不偏不斜的挡在了卢仚和老何面前。
“但是此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厥后呢……”
中年男人浅笑,端起酒碗和鲁天星碰了一下,将一碗美酒一饮而尽,然后他用力的拍了拍脑门:“对了,另有一件事情,你要放在心上。有个叫卢仚的,方才插手你这一队的年青人?”
端起酒碗,满足的喝了一大口,中年男人放下酒碗,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把大胡子。
卢仚脑海中,莲子状的神灵魂光如同水波一样泛动着。
“好精美,好敬爱的金饰。”
“监公亲身命令,我此次,能动用的人手,全变更了。一千五百直属的校尉、监丁,加上他们调集的地里鬼,上万人马已经围住了你这两街一巷。统统人都设备了武库中提出来的精美甲胄、长枪大戟,强弓硬弩更是配足了。”
卢仚在棺材浪费望时,鲁天星酒肉正酣。
两人一起疾走,已经走过了小半条油篓子大街。
老何眨巴着眼睛。
鲁天星吓得浑身一颤抖,他猛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暖炕上惊呼:“九阴教,没错,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拜鬼母教,他们在我的地盘上有窝点?难怪,动手这么暴虐,好几个兄弟,差点没被打成肉饼!”
“那,拜鬼母教呢?这名字,你必然不陌生。这名号,在守宫监正殿大堂上挂着呢,但是‘大逆不赦’铁录上排名第一的背叛、邪魔。”
“不怕没动静,有动静,是功德。”
“这做工,不愧是六百年的老店,就连宫里,都经常用他家的东西。”
“但是别的那十五个被杀的部下,他们身上的伤嘛,前两天,监公亲身出动,请出了大内几位已经荣养退休了好些年的老祖宗,认出了他们身上的伤势。”
鲁天星额头上,几颗盗汗就渗了出来。
“此次,你折损了人手,但是也嗅到了那些家伙的气味,嘿嘿。”手中筷子朝着面露惶恐之色的鲁天星一指,中年男人悠然道:“此次,首要功绩,我筹办全算在你头上。你在力士职衔上熬了这么几年,也该换一身行头了。”
卢仚眸子里一抹青光流过。
精美的暖阁里,火炉子上架着一口狗肉锅子,一口羊肉锅子,一旁放了十几个碟子,上面码着满满的各色山珍海味。
生得头如笆斗,五短身材,但是双臂极其细弱,一双手掌光彩青黑好像铁铸,手背、手指上青筋缠绕,在灯光下模糊泛着寒光的中年男人也不怕烫,夹起鸡蛋丢进嘴里,咀嚼了两口,‘咕咚’咽了下去。
老何一对眼睛瞪得和牛眼普通大小,他如同见鬼一样看着卢仚,干巴巴的说道:“卢仚,我说,你这究竟是运气好呢?还是,还是……”
中年男人浅笑,他悠然道:“明天我带人解缆前,监公着人送信,让你谨慎看顾他。”
“哎!”
两位妇人巧笑嫣然,为两人斟酒、烫菜,时不时温言细语拥戴两句,将两人服侍得妥妥当帖。
这是蒸笼大胡同最内里,一间白墙黑瓦、园林森森的宅子,名曰‘玉堂春’。
鲁天星惊奇的看着自家姐夫:“是,生得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但是年纪悄悄的,竟然有拓脉境的修为,应当是大师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