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国子监周边的几个大书商府邸传来的动静,卢仚前两年在族学练字的草稿,他用‘魏碑’字体誊写的大胤本朝几位大贤的文章,已经被那些大书商领受。
力夫刚走没多一会儿,卢仚就拎着东西,迈着四方步回到家里。
他看了看屋檐下的两条山羊腿,笑着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径直到了厨房,顺手在那一袋小米里掏了一把。
“对了,临危稳定,大有君子之风!”
现在那些大书商正在奥妙雕版,筹办将卢仚的练手之作印刷为‘字帖’,公开的贩售。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但是你远亲的伯母啊!”
“唔,明天我就不搬场了。这里,多少另有些家什要清算。”
传统的朱门世家,要么在想方设法的打压文教一脉,要么在想方设法的向文教挨近。
为了拉拢卢仚,戋戋一座民安坊的六进院子,当然是有点心疼。
她凑到了卢仚耳朵边,低声说道:“这,仚哥儿,伯母有句话,左想右想,还是要和你交代交代。”
胡夫人紧紧的抓着卢仚的手掌,目光死死的落在了那张地契上,手指用力了又用力,好轻易才忍住了将地契抢过来当真打量的打动。
卢仚怔怔的看着胡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俄然展颜一笑:“伯母说得极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极有事理。”
“莱国公留下的几位大哥,另有劳伯母叫人号召一二,明天,我再搬场!”
方才炸臭豆腐的阿虎,他得来的动静,只是安乐坊和周边几个坊市的。
他对劲的笑着,不等卢仚回应,背动手,对劲洋洋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仆人在院子里候着,这是筹办帮卢仚搬场的人!
“我明天下午,明天下午搬场罢。”
“等你嫁……不是,等你娶了白霜女人,你看看,帮伯母将这份盐引,改成在镐都城都能够自在发卖的呗?”
很多文人、官员都在赞美白家不嫌卢仚家道贫寒,‘一诺令媛’也要完结婚约的君子之风!
卢昱走到了卢仚身边,非常热忱的拍打着卢仚的肩膀,大声说道:“不过,你是个有出息的,不愧是我泾阳卢氏后辈。”
当然,最首要的一条动静就是——比来三天,卢仚和白家白霜蜜斯的婚约,已经在文人圈子里传遍了。
更有采薇评中的大贤,公开点评卢仚——‘乐于贫寒,不忘本心,一心攻读贤人书,可谓镐京读书人的典范’!
“当年,在国子监,我和贤侄父亲,多次秉烛夜谈,何其欢愉?”
“如果将我名声捧得太高,吹得太好,他们就不怕尾大不掉,我说出‘君子一诺万金’的价码?”
“啧,你那岳父,拿了一份盐引文书给伯母,但是这份盐引,只能在安乐坊售卖官盐。”
“打打杀杀的,没前程。特别是大胤当今四海清宁,就算武道还是强大,那里另有效武之地?”
卢昱咧嘴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份地契,不容分辩的塞给了卢仚。
“唉哟,他这么以来,伯母我为你筹办的那套三进的院子,竟然真真是拿不脱手了,哎,他莱国公府,真是繁华哪!”
“想不到,白邛白大人说,前些天,不过是想要磨练磨练你的为民气性,想不到你竟然真是个临……临……临危稳定的慎重性子。”
“正月十五,你就能结婚啦!”
首要的是,卢仚将来会是白长空的孙半子,而白长空是文教在大胤朝堂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她微微呆了呆,然后笑声更加的高亢,真正源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伯母也没甚么能做的了,总之,你结婚的时候,一份厚礼,是决然不会少的!”
“既然都有莱国公府操心了,伯母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