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十五六岁,生得非常姣美的白家少爷猛地向前冲出几步,朝着白俪大吼:“爹!”
不管是拨浪鼓的‘咚咚’声,银铃的‘叮叮’声,铜锣的‘咣咣’声,还是唢呐锋利的声响,都在无时无刻的进犯着白长空。
卢仚远远的看到白长空和站在他面前的白狼,当即呵叱了一声。
有铜锣声响起。
这些条石重量惊人,被震波吹走后,径直轰穿了大街两侧的院墙,轰进了其他住户的家里。
乌云兽跑得缓慢,却也是说停就停。
世上从不贫乏吃人血馒头的下三滥。
‘伯伯’、‘叔叔’、‘阿爹’……一群白家少爷的哭喊声,让白长空心乱如麻,嘴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刺耳的唢呐声传来。
街口,岔道冷巷里,清脆的银铃声传来。
“白家又出幺蛾子了。”
鼓声一响,白长空再也没法抵挡。
白俪双眼再次翻白,从嗓子深处收回一声绝望的悲鸣。
到了如此地步,如此景况,白长空的赋性透露无遗,他看着两个儿子,俄然嘶声尖叫起来:“我白家对大胤忠心耿耿……我儿白阆、白奚,随平乱雄师远征安平州,可爱妖人作怪,他们,他们……他们是为了大胤捐躯了!”
这一片街坊的房产,都得崩盘!
麋集非常,几近听不清任何间隔,已经连成一片的蹄声响起。
‘叮叮’、‘叮叮’!
乌云兽极其工致的一个蹦跳,以它的高速,竟然只用了十几丈间隔,就轻巧的停稳了庞大的身形,对劲洋洋的撅了几下蹄子,打了几个响鼻。
白长空又气又急,当即一口血喷出。
‘咔嚓’声中,沉重的甲胄从北溟戒内无声飞出,一块块厚重的甲胄部件如同活物,工致的环绕着卢仚回旋飞舞,敏捷披挂安妥。
一句话没说完,白俪又是一口黑血喷出。
悬浮在他面前的锦帕狠恶的震惊着。
一团淡淡的乌黑云烟缠绕着乌云兽,这层云烟奇妙非常,完美的抵消了氛围对乌云兽和卢仚的阻力。这厮跑得快到顶点,但是竟然一点儿音爆破空声都没有,更没有掀起暴风,对周边的环境形成任何影响。
如果白家还持续呆在这里,怕是这一片街坊的宅子打三折乃至是一折都难以脱手。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本身的儿子,一口黑血喷出老远,嘶声吼道:“逃……带着你娘……逃……”
白家大宅门内,传来了一众白家三代少爷们的惊呼声。
锦帕四角缀着流苏,上面挂了十几颗黄豆大小的珠子,极度的富丽。
“白家老爷,福寿无疆!”白奚咧嘴,暴露两排白生生的大牙,‘咕咚’朝着白长空膜拜叩首,然后伸出了两只手:“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他在国子监,好轻易积累的名声,这一下又被本身的亲儿子败得差未几了。
他又看向了卢仚,嘴角一缕血渗了出来。
和白阆普通,穿戴猩猩红短袖短裤孺子装,光着脚,扎着两条朝天辫,脸上涂得和鬼一样丢脸,手持两个银铃的白奚蹦蹦跳跳的行了出来。
‘嘭嘭’!
“卢仚啊!”白长空紧握双拳,从嗓子深处降落的吼怒着,一次一次的反复着卢仚的名字……这一刻,白长空恨不得卢仚就呈现在他面前,他要将卢仚一点一点的撕成粉碎。
庞大的轰鸣声将白长空的吼声完整压抑。
但是吃自家儿子的人血馒头,并且吃得如此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卢仚加上上辈子,不要说见过,他连听都没传闻过。
这大鼓的阵容比之前的四种乐器可要浩大很多,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震波横扫,白俪所过之处,大街上两丈长、三尺宽、厚两尺的花岗岩条石被震得‘哗啦啦’高低乱蹦,好些条石蹦起来七八尺高,被震波吹得好像纸片一样远远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