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实在这条链子本来也是金色的。
我遂抽着眉头给小团子买了一支。若我再不给她买,怕是要让凡人感觉我吝啬了。
归去的时候,我将小团子抱上了祥云。
我抱着团子坐在了祥云上,悄悄拍着她的背,一会儿她就已经睡得苦涩了起来。我抬眼看着萤火消逝的方向,有些愣神。
我指了指小团子手上的糖葫芦,唬她道:“慕久再不吃糖葫芦就化了。”
间隔上回编织链子已经好久好久了,我本来觉得我会健忘了如何编链子,不想金线一撩在手上我竟还能跟动手上的感受编出一个大抵的模样来。只是,仍旧歪歪扭扭丑了些。
我不晓得该如何答,后只胡乱编了个借口,道是当初买的时候没有金线只要红线。
“和顺贤惠?”我实在吃惊不小。她一个百来岁的肉・团子,如何能懂甚么和顺贤惠!
小团子乐得咯咯笑,忙伸手去逗它们。
我笑着依她,伸出了手臂。
大略我是一只胡蝶的原因,使得它们如此靠近我。
我将系着睡莲的链子拴在小团子的手腕上,她显得特别欢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兀自跑到店门口,迎着日光举起胳臂。小玉莲便在她腕间晃,映照出温润温和的光芒。
厥后小团子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任由我牵着一齐出了城门。
小团子又道:“娘亲你快像我一样伸脱手臂来。“
彼时我听不明白,为何师父那般说。
团子脚尖蹭着空中,绞着小手指扭捏了半天,才低声嗫喏道:“娘亲啊,要不让我尝一个先?不好食的话就真不要了。”
小团子不该他,而是扭头冲我咽了咽口水,道:“娘亲这个好食不好食?我是看它光彩明艳,就是不晓得味道如何。罢了罢了,还是不要了,归正也不会有多大个好味道……”她最后再盼望了糖葫芦一眼,过来牵起我的手,又道,“娘亲走罢,我们归去。它长得还不如鬼界的夜明珠都雅……”
就是不晓得这家伙哪根筋不对,以往她如果喜好甚么便会直说,怎的进了一回茶馆出来后倒变得怪里怪气的。
团子咽咽了下嘴,老成道:“这东西虽不大好食但华侈总归不大好。”说着她便伸开小嘴囫囵吞咬了起来。
只是下一刻,连我也跟着诧异了起来。那些萤火似相互有感到普通,规端方矩在半低的天空下回旋了几周,而后竟齐齐像我们飞来。
我顺着小团子的手看去,不想空中上的树荫里公然模糊约约闪着光,幽绿幽绿一闪一闪的。待定睛细细一看,我却禁不住愣了愣。
我问她想不想挑些其他的风趣玩意儿。
只是祥云才将将腾飞,小团子便揪着我的衣袖诧异地大呼,手指着空中道:“娘亲你看,那边有光!”
新奇够了,团子趴在我怀里。我便挥了挥袖摆,那些萤火就各自听话地飞离了去。
我问店东要了些许金线。只是这店东是其中年男人,一双眼睛粉饰不住的贼光。大略做买卖的皆想着多谋财路,一些金线与一只睡莲,店东收了我很多银钱。
那些,是夜里的萤火。
只是不想,小家伙在我昆仑山睡了一夜起来,竟如当初她母上普通,在山上赖着我的床榻不肯归去了。鬼官来昆仑山接她,她将人家轰得远远的。
当时,师父就已经晓得,我的真身是一只胡蝶。
我笑道:“真不想要了?”
现在倒是有些了悟。我淡淡扬了扬唇角,伸脱手去,悄悄触碰那一颗一颗小小的萤火。萤火非常密切地蹭着我的指尖停了下来,然后扇了扇那小小的翅膀。
(二)
拜别玉石店的时候,小团子问我,为何她的链子是金色的而我的链子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