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亦看着师父,邪气一笑,道:“神君说得极是。不过本君看的但是你小门徒的份儿。”他转头对前面的鬼差又道,“先将这只小鬼带归去投至第三层天国罢,过一次刀山下一次火海就让他投胎去,也算还了这一世欠下的债。”
现在,一想起沈沐自阿谁处所出来后亦跟着缺胳膊断腿儿的,这叫我如何看得下去。我道:“你、你想寻个高兴,不如自、本身下十八层天国去图个痛快罢。”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双眼睛我就内心颤抖。
一句话还未说完,师父俄然出声止住了他,那双颀长的眼睛定定看着他道:“弦儿,东华托与你的事情已包办好,现在且遂为师归去。”
我欲回身跟师父拜别。
师父悄悄“嗯”了一声。
这话,委实是滴水不漏。我看向师父,心道,这老姜就是辣!
到底我还是得跟师父再多学学,万事万物他都考虑得非常殷勤。
师父与鬼君愣了愣。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不晓得是这句话本身太奇妙还是如何的,何如我碰上的仙友临别前都喜好说这句。我模糊记恰当初要死君分开时亦是说的这句。莫非听起来有深度些能衬出仙家的内里涵养?
此次师父又让我与他共乘一朵祥云,我受宠若惊,他白叟家对我太好了些。路上师父还几次三番提示我靠近一些,免得像前次那般差点掉下去。
师父挑了挑眉,如有若无地笑道:“为师记得也说过,这灯里载着凡人的愿景,自是不肯别人窥了去。弦儿切不成做有损仙德之事。”
师父弯了弯眼,道:“弦儿想得甚为弘远,怕是厥后才想到这些的罢。”
我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道:“鬼君仙友,我师父光亮磊落何时藏过谁掖过谁,仙友胡说不得。”
他弯了弯嘴角,眼神有些悠远,道:“你之前……”
他到底是从地下上来的,渗人得紧。
我抖了两抖。莫要唤得生分了,我真的真的跟他无冤无仇不识不熟啊!但触及十八层,能答应我说个不字么。
师父神采幽了一幽,道:“如果弦儿能尽快参悟,为师欣喜不已。”
话本上写的情爱如痴如狂,可贵在尘寰也这么真实在实地见到过一回。凤熙也好,沈沐也罢,既然爱上了个女子,为何又甘心将其拱手让与别人。以是说,凡人难懂;我看着就闹心。
只要师父漂亮得很。他端倪含笑,果然不与鬼君普通见地,道:“嗯,弦儿说得委实有事理。”
师父不再抿着唇,亦看着鬼君悄悄浅浅道:“她是本君的门徒。”
我差点给跪了,道:“师父,徒儿只是随便说说……”
啊呀~~~我只顾帮师父掐鬼君,竟健忘了沈沐还在他手里!将将才对师父说不跟他普通见地,现在要如何开口。
我们路过那条河,瞧见河上的白莲灯内里的蜡烛已经燃尽,一盏盏温馨地浮在水面上。一时我鼓起,便与师父道:“师父,你之前说这灯里都写下了凡人的心愿。那师父可知凤熙在这满河的白莲灯上写下了甚么?”
我憋了一会儿方才颤巍巍道:“魑……魑辰……鬼君!这十八层……您看……”我还是没忍得下口,加了“鬼君”二字。
打动之际,我便对师父道了句:“师父,我们回昆仑山罢。我们与地下爬上来的说不到一处去,不跟他普通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