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最欢乐的是这北极天宫里的云团儿。

我道:“不记得了。”我七万年前被师父捡返来,指不定当时还是个婴孩呢,那里会记得那么久的事情。

要死君却不对劲这个成果,道:“事到现在你还想坦白本仙君?”

师父抖了抖袖袍,若无其事隧道:“弦儿与为师说说,将将元君都讲甚么了。”

要死君闻言手指松了些,哼声道:“自前次别离后,本仙君去无涯境未寻得你,东华也绝口不提你地点。现在你便诚恳奉告本仙君,你到底师承那边修行于那边?”

要死君似赞美地看了我一样,几经动了动唇,才飘忽忽地问:“你……修行有多久了?”

见着他们惶恐失措地拜别,我感觉有些可惜。这些云团很好戳,戳起来软绵绵的。

我又道:“那可有炼出个甚么东西?”

我不由心生佩服,仙友们个个成就都委实不浅。

师父说得不假,这玄灵斗姆元君看似声望高得很,我与师父赶到北天北极时,法会的场子非常劲爆,说是座无虚席也忒谦善了点儿。我看那些坐着的仙友们,腿挨腿肩比肩的,也不嫌挤得慌。

我望了望天,再望了望四周,除了那些云团正一团团蹲在墙边以外,真没看到有个药园子。遂我道:“仙君这是来采药呢,啊呀,这里我看没有仙草仙药,您快去别的地儿采罢。”

我欲抬腿便跑,哪知要死君行动却快得很,手指一勾就拉住了我的后领,任我如何双腿卖力猛蹬,四周风景动也未动一下。

这有老有少……我还未如何留意。

(三)

我忙捂住嘴,道:“不必不必,我结实得很。就是被你勒着脖子有点疼。”

我这才惊觉跑了调说错了话。我捂了捂嘴,惊颤道:“神、神君啊,玄灵斗姆元君那边佛讲得特别好。”

我又偷偷瞧了瞧我中间的师父,他正闭着双目,见模样听得很高兴很当真。我不由悄悄吁了一口气,那些精美的佛法,何如我一句都未听懂讲的是个甚么东西。

我惊颤颤道:“神君,我脖子疼得紧。”

师父他白叟家都没喊累,我这个做门徒的岂敢说累。我忙道:“不,师父,徒儿是在参悟。”

要死君悠哉道:“只准倚弦小仙友来这里听佛法就不准本仙君过来听?”他闪身又挡在了我的面前,道:“你再畴昔,他们怕是要被你吓得不成形状了。”

我未再语,要死君又道:“倚弦小仙友,本日东华帝君将来你却单身来听法了,实在可贵。想来前些光阴我去无涯境寻了你三两次皆未果,现在却在这里赶上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时又一云团飞过。我再戳了一戳。

那佛法被他讲得广博高深面面俱到,听他那玄乎的口气便晓得内里定是奇妙无穷。我暗里看了看上面坐着的仙友们,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时而还似贯穿普通缓而慢地点了点头。

我冲额角抹了一把汗。岂止是晚来了一步,起码是三四步四五步。

我亦跟着欢乐起来,趁着再一云团自我身边飞过之际,伸手戳了戳它。哪知它竟嗯哼了一声,快速从我面前溜过,我被吓得不轻。

我兀自踱步在这广漠的北极天宫里。这天宫风景非常新奇洁净,一起走来到处都是葱葱茏郁高高大大的菩提树,涓滴不惹灰尘。也真难堪了天宫里那些专门往树上掸灰尘的小仙小婢了。

要死君失神了半晌,嘴角溢出一丝似欣喜似苦涩的笑来,喃喃道:“果然是你对不对?果然是你……浅浅……”

师父不再语,扬了扬唇角,看起来非常舒畅。

要死君脸刷地一下黑了。

……听师父那口气,似在笑我听懂了才怪普通。师父竟如此藐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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