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此时师父总会恰到好处地呈现,拉起一张冷脸,如何看如何冷峻。他道:“弦儿,六师兄那边忙不过来你去帮一帮。”
我道:“修习了半日静坐。”
师父眼神幽远了些许,温馨地喝了两口茶,道:“一点也不丑。”
我不由迷惑道:“神君你的脸如何会搞得这般丑?”
现在六师兄又这般凄凄楚楚地盼望着我,我俄然有些下不去口。
师父却不知何时出了书房,斜斜靠在门柩上,挽着双手似笑非笑道:“弦儿不必担忧,司医神君不过是被为师的书桌给绊了一脚。司医神君神通泛博,他的仙药一用,想必立马便能规复。”
师父垂下视线,淡淡道:“他只是认错人了。”
我送他一个雄浑的白眼。
我进了师父的书房不消半晌,师父便进了来。看模样,那两人是被师父给打发走了。也不晓得师父与他们如何说的。
用罢饭食后,小红小白赖着不肯走,非得说是要喝口茶。
我便又将茶递给了小红,道:“喝口吧,好上路些。”
我往六师兄的厨房走去,身后小红总不忘添上一句:“小门徒跟你六师兄道一声,本日本君在这里用膳,多加一份。”
早在六师兄的厨房里时,我便想本日要不要换个料加。前几日我一往那俩二货神仙的茶水里加口水时,六师兄便会孤单地一人坐在板凳上,忧愁地望着我,道:“小师妹,你别如许……”
师父微微侧头与我轻声道:“弦儿先进为师书房去,待为师在这里将其打发了。”
(一)
顷刻,六师兄动了动鼻子,低头就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鬼君俄然插了一嘴,阻断了要死君的话,道:“司医神君谨慎言辞啊。人家神君不过是收个门徒么,你也这般神神叨叨的。当年那人自你丢弃她时便已去了,现在你另有何好固执的?若真要计算起来,本君是不是也该到你药神殿去发兵问罪一番?你亦是欠了本君一条命,莫不是神君记性不好给忘了?”
师父怔愣了半晌,弯着双目流光闪动,道:“弦儿阐发得头头是道。”
要死君动了动唇,没再持续说下去。看这模样,架恐怕是掐不起来了。
我宽大地笑了笑,道:“无妨无妨,师父又不喝这茶。”
小白临走之际,我想了想还是将茶递了上去,道:“喝口吧,好上路些。”我实在是不忍心让我半天的煮茶工夫和六师兄的一个喷嚏白白华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