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世坤愁闷地摇了点头,没好气地说,“他只一个劲对我说,他和傅公公那次在清平楼是初度相见……这小子,竟敢诳我!”
“不敢不敢。”才方才斜签着身子坐下的吴守正仓猝又跳将起来,深深又是一揖到地,“小民只是一介粗鄙之人,那里谈得上指导王公子。”
吴守正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魏……魏国公府?”
“吴员外不消多礼,但坐无妨。”屏风内传来了一个温言软语的声音,但在这声音之下,整间屋子里倒是一丝其他的声线都听不见,仿佛其他人都为之屏气味声似的,“舍弟向来恶劣惯了,平日里也多有获咎人的处所,吴员外看在他还年青,但请多多提点几句。”
王世坤天然不晓得自家一个粗使小厮一句没好气的话,竟是在来客当中又给他抹了一把黑。他带着吴守正上车以后,见此人东张张西望望满脸的局促,他就没好气地袖手说道:“待会到魏国公府可别摆出这幅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然害的我挨了我大姐的骂,我饶不了你!”
“好教夫人得知,小民曾经在徐六爷设席魁元搂贺高升的时候,见过有人给了这徐七公子一张大红名刺。小民探听过,除了点过翰林的,就只要这内书堂出来的老公公们,方才气在常日用这等色彩的名刺。那徐七公子并不熟谙多少人,小民惶恐,恰是为了那张大红名刺,小民跟着王公子去清平楼那天的上午,才会想起去徐七公子那儿通门路,成果却碰了个钉子。据小民厥后猜想,多数是傅公公所赠。”
固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席话,但吴守正听得心中直颤抖,想起徐勋此前提醒他最好说实话,他才仓猝赔着笑容道:“魏国夫人这番话,小民实在是不敢当。小民也没想到竟有这般机遇偶合的活动,白日里才见过一次的人竟是傅公公的座上佳宾,现在想起来还感觉不成思议。事情是如许的……”
灵妃巷隔壁紧挨着武学的王家并不是金陵老世家,只是三辈之前的祖上出了一名做到南京通政使的三品高官,因而便在这六朝金粉地落了户。 靠着祖宗余荫,王家也世袭了一份不消干活的四品武职虚衔,在金陵城中不过中上,可谁猜想小庙中飞出了一只金凤凰,这较着已经落拓下来的豪门自打出了一名魏国夫人,也就成了门庭若市的处所。有求军职世袭的,有关讨情面的,有小吏追求调衙门升职的……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原本来本将那天早上去见徐勋,想费钱打通枢纽去见应天府尹吴雄的事情照实道来,他才又话头一转跳到了早晨和王世坤一块去清平楼,以及向小厮探听了傅公来源的颠末,最后才提及了在外苦等好久送了徐勋归去,偏生又碰到承平里那桩失火。开初他还说得有些磕磕绊绊,但垂垂就安闲了,自是描述得绘声绘色。
ps:保举一本书,《纹章之怒》,之前写《大唐行镖》的老作者了,质量上乘。话说看人家的书,保举票要投我的哦^_^
王夫人脸上的惊奇来得快也去得快,斯须就规复了平常。淡淡地又问了吴守正几句,她便点头叮咛一旁的管事媳妇出去传一桌客饭留吴守正用了,比及人一出去,她屏退了摆布的服侍人,只留着两个亲信妈妈,这才伸手把王世坤招了过来。
此时虽说尚未夜禁,但大街上的行人已经渐少,马车一驶进常府街西头的那座木质牌坊,立时放慢了脚步,前头随车步行的侍从早有一个撒腿飞奔到了中山王府的西角门上,双手递进了帖子,不消一会儿,西角门上便让开了通路,连查验都不查验,就放了一应人等出来。马车过了甬道拐了两个弯,倒是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