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前面色泛白,“本宫明白了。”
她抿着红唇,眸色撩人,话语轻挑,浑然不似一个皇后该有的姿势。现在,她只是一个悠长不得夫君宠嬖的女人,如同荒凉无霖,早已干枯已久。
等穆百里领着雪兰走出永寿宫时,雪兰疾步上前,“哥?”
动静很快就传到了赵无忧的耳朵里,赵无忧含笑揉着眉心,“皇上这是动了心机。”
绵绵细雨,落在掌心顿化无踪。穆百里长长吐出一口气,“何事?”
“快快起家。”天子笑道,“朕未经你同意,便将你欢乐的女子接来,厂臣不会介怀吧?”
音落,双双放手,谁都没有再说话。
听得这话,天子才算稍稍复苏过来。
穆百里顿住脚步,扭头望着雪兰那张倾城国色的容脸,指尖悄悄的抚上这张皮面,“女人长得太都雅,偶然候也会变成杀人的刀。和顺刀,刀刀直取性命。”
“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惹了祸事?天子看我的眼神,我感觉不太好。”她死力说得委宛。
如许也不可!
他转头望着她,笑得暖和。浓墨重彩的脸上,那双清润的凤眸,溢开少量摄人的流光,“臣要送皇后娘娘一样好东西,想来皇后娘娘必然会很有不测之喜。”
“皇后娘娘的本领更加不顶用了,不但傅婕妤怀上了身孕,便是夏家那女子,也怀有身孕而得圣恩。本座只是分开了半月不足,这兰美人现在都是婕妤娘娘了,此中莫非没有皇后娘娘的授意吗?”穆百里话语低柔,音色微沉。
穆百里还是保持温润的笑靥,“臣没有这个意义,臣只是感觉皇后娘娘的手腕未免太较着了一些,这夏家的女子去了一个,又升上来一个,你让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该如何想呢?”
语罢,她的手已经缓缓的探入了他的衣衿。
“皇上是天子,他情愿如何看人就如何看人,没人能置喙,懂吗?”穆百里慢条斯理的说着,拂袖回身,“归去吧!”
语罢,他径直朝着外头走去。
雪兰不懂,细雨绵绵,她透过氤氲的水雾看着近在跟前的穆百里,不知该说甚么。这朝廷这后宫的事,她一点都不知情。
内心倒是冷到了顶点,赵无忧这厮是想借刀杀人。如果穆百里回绝天子的美意,以天子食色的赋性必然要留下雪兰,而雪兰的性子倒是软硬不吃,保不齐要做出弑君之事。
“主子秦安,皇后娘娘能够唤主子小安子。是千岁爷特地叮咛,让主子进宫伴随娘娘,以消娘娘心中愁结。”秦安笑得极是都雅,便是皇后也看的痴愣了半晌。
天子一声长叹,揉着眉心似有些头疼,“替朕去把赵无忧找来,朕内心烦躁,想与他说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穿上了东厂的这层皮,现在她必然不会对天子客气。
“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后宫没有皇嗣,莫非还是本宫的不是吗?”皇后冷哼一声坐起家来。
这一个活脱脱的小白脸,直让皇后感慨,可惜了。
穆百里走出坤宁宫的时候,瞧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因而乎,君臣冲突便是这么来的。
天子笑了笑,“赵大人说,厂臣现在甚么都有了,唯独少了一样,那便是立室。这百年一瞬,韶华易逝,比及耄耋老矣,孤身一人不知有多苦楚。如果少年伉俪老来伴,难道分身其美?朕想了想,也感觉赵爱卿所言极是。”
且看这一场后宫储君之争,鹿死谁手?
皇后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穆百里,她晓得天子封了赵无忧为太子少师,还从未朝着这方面想过。她觉得那不过是个官职,谁晓得天子竟然另有这份心机在内。
“可这些比之雪兰女人又如何?”天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