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帝心尊者眼角一凝,如此高密度凝集的森然剑气,即使他更高一筹的佛门真力亦难以等闲击破。
不但频频反袭帝心尊者,更能一向封死帝心尊者每一杖的最后一着窜改,逼得这位宗师佼佼者的佛门高人从未完整发挥过一招杖法。
抢攻之时,不管对方戍守如何周到,其大美满杖仍可像溪水过密竹林般畅流,守势无孔不入,无隙不至;
话音未落,身形毫无征象的向后飘飞,化作一抹儿黑烟消逝在密林深处。
独一可惜的是,似帝心尊者这般修成禅心的圣僧,即便没了视觉、听觉、触觉,单凭禅心感到,亦可普通与人比武,石之轩将音攻、幻影、细碎劲气等伎俩发挥出来,免得丢人现眼。
比武至此,二人都清楚,这类对剑手精气神要求极高的高深法门,实则是对于帝心尊者这等身具深正气功之妙手的最好挑选。
一顷刻间,一攻一守的剑光杖影似各自变幻万千,奥妙相制,终是帝心尊者被迫舍变求一,改守为攻,杖头促然疾击剑锋。
石之轩的身形高耸的闪现在杖影以外,而右手的九韶定音剑却化作一缕黑芒,诡异灵蛇般扭曲不定的钻向如暴风暴雨的杖影深处。
“铛铛当……叮!”
即便石之轩的剑刃常常沾之即走,仍然被帝心挥动大美满杖所擎的雄浑圆润以内劲震得不轻。
“镗!”
但是他却不知,在功力处于绝对优势之下,石之轩已然尽展其超绝的剑术成就,极尽窜改之能事,方能做到如此程度,可也只是勉强保持不败罢了!
他听道信提过,帝心尊者的【大美满杖法】,讲究的是“到处作主,立处皆真”的自在美满境地,从无而来,归往无处。
反是他本身被帝心尊者的雄浑杖劲震到手臂麻软,气味一滞,忙不迭旋身变招,剑走偏锋,连缀进击。
帝心尊者收杖端立,单掌竖起,道了一声佛号,叹道:“施主高超如此,贫僧佩服!”
禅杖疾扫,黑漆漆的剑刃先一步避开,但是杖头雄浑劲气透出三寸,还是勉强扫中剑刃边沿,收回枯木相击般的声音。
石之轩啧啧道:“说得我都怦然心动了……可惜本人平生偶尔修修善果,偶尔杀人放火,自忖既不算善男信女,也不算坏得透顶,只是行事全凭情意,最受不得清规戒律束缚。
论功力,即使石之轩是转世重修,亦难在兼顾孩童之身天然发育的同时,十年间修成帝心尊者这般宗师高段的刁悍功力。
石之轩只觉帝心尊者的内劲深正难测,有若从山颠高处俯泻的渊川河谷,广漠无边,以阴沉凝实的凝实剑气硬攻出来,几如把小石投向那种无边空间,仿佛毫无用处。
不知何时,劲气横空的吼怒垂垂消弭,颤抖的树干规复安静,但无数的枝叶却似被某种无形之力紧紧挤压,即使夜风吹拂,仍然一动不动。
氛围愈发凝重。
帝心尊者呛了一下,喉咙转动,沉声道:“想来施主受师门恶语诽谤,对我佛门成见太深,若能放下屠刀,皈依佛门,自知我佛慈悲,能得清净安闲!”
但见一抹儿黑影绕着帝心尊者交叉游走,疾攻不休,剑出无声,时急时缓,诡异莫名,而帝心尊者则巍峨耸峙,沉着挥杖。
两人之间,劲气横空,树木如遭暴风吹袭,株干颤颤巍巍,枝叶哗啦啦颤栗不休,飘翠缤纷。
兼之补天阁的剑术本就走的是‘诡异奇险’的门路,讲究出奇制胜,亦或险中求胜,不能硬碰硬并不会影响石之轩的剑术阐扬。
帝心尊者并未再追,只看着他拜别的方向叹道:“卿本才子,奈何为贼?”(未完待续。)
帝心尊者高宣一声佛号,终究全面展开【大美满杖法】,雄浑劲气凝空压抑,重重杖影如山如墙,亦如同汪洋怒涛,不竭囊括淹没石之轩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