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固然心中不肯,但向来未曾违逆师姐之意,此时也只好怏怏的领命,但在解缆分开之时,却还小声嘀咕着:“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甚么不怕左盟主、岳盟主,还不是留下师姐和莫师兄他们做人质,好让左盟主、岳盟主投鼠忌器……”
数息之间,定闲、定静已被制住,而离此数丈的莫大、刘正风却才将将跃至此处。
刚开端,任我行还暗觉风趣,他常日所见的神教中人,皆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心有城府之辈……怕是只要不谙尘嚣的尼姑庵,才气培养出小尼姑这般纯真朴重之人。只是,小尼姑最后半句话到底戳中了他的忌讳,他可不就在岳不群手中吃了很多闷亏么?
莫大身形诡异的明灭,却还是没能完整避开,被掌风边沿扫中肩胛,只觉似被一股阳刚大力猛击,肩头一痛一麻,便身不由己的向后跌飞。
莫大携着刘正风上前,对着任我行道:“任教主武功高绝,我南岳衡山、北岳恒山无人不平,只是正邪不两立,此番我等便厚颜……”
莫大见此,暗叫要遭,同时非常迷惑,任我行的反应如何看都有些过激了!只得赶紧挽救道:“任教主多么样人,却与一个小女人斤斤计算,在气度上可就输了左盟主、岳盟主不止一筹。传将出去,还不知令江湖众豪杰怎生嘲笑……”
任我行试过了莫大、刘正风的武功,只觉不过尔尔,已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却不知竟被莫大看破了几分他的实在企图,正暗施算计。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此时眼看莫大姿势放得如此之低,猜想莫大不过是想用缓兵之计罢了,倒也不为己甚,傲然矜持道:“就算左冷禅、岳不群来此,也救不得你们五人!”
莫大正欲开口,却不想定逸抢先道:“那可一定,你这魔头也就敢在背后自吹自擂,如果当真对上左盟主或岳盟主,指不定死很多丢脸……”话未说完,又被定闲、定静拉归去。莫大却在内心立时收回方才抱怨小尼姑的话,暗赞她此言妙极。
以任我行现在之绝顶功力,耳目聪敏非常,自是闻声了小尼姑的讽刺,不由神采更是丢脸,却也矜持身份,强忍着未曾发作。
“休得啰嗦……接招!”任我行一跃而起,朝着定闲、定静忽地隔空劈出一掌,彭湃掌力霹雷作响,炸裂氛围澎湃而去。
“哼!”任我行不耐烦的打断莫大的套话虚辞,直言道:“要打便上,你当本座还怕尔等围攻不成?”
任我行双掌横推,浑厚的掌风等闲的将莫大斜刺而来的细剑荡了开去,继而狠狠拍向其上身。
见此,紧随莫大打击的刘正风不由惊呼一声,“师兄!”手中刺出的长剑是以稍稍一缓。
掌力击在地上,直似火药爆裂,灰尘碎石迸射,枯枝败叶纷飞。
任我行见此,嘴角微露嘲笑,双掌劲气回旋,夹攻定闲长剑,只闻叮的一声脆响,长剑穆然折断。任我行右手敏捷化掌为指,点中定闲肩上穴位。随前任由定闲瘫软倒地,他又左掌后圈,以九天神掌之法积储劲气后敏捷推出,方才好抵住定静从他背后刺来的长剑,继而手掌微震,再次发力推动。
刘正风看出定闲面色凝重,似在尽力防备着任我行,便心有默契的回身跃向莫大方才跌落之处。
如此小觑几人之言一出,莫大城府内敛,定闲禅功深厚,自是无动于衷,而尚另有些年青气盛的刘正风可就目射怒光,恨恨咬牙,欲要上前搙战,却被莫大伸手拉住。刘正风转头看向莫大,却见其目光望着定闲来时的方向,刘正风顺势看去,便见定静、定逸二尼正在树林中发挥轻功奔腾而来。
定闲并未回应刘正风,反而对着任我行合十见礼,“阿弥陀佛!贫尼救民气切,这才背后脱手,还望任教主包涵……”在之前的行进阵型中,恒山三定紧邻着衡山世人,因此在开战以后,很快就发明衡山派堕入苦战,立时猜到莫大、刘正风二人怕是遭碰到了魔教主力,情势极其不妙,便仓猝赶来援助。也是刘正风命不该绝,千钧一发之际恰被率先赶到的定闲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