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方才就感遭到不对,且晓得背后三人会猝然偷袭,却未想到对方的筹办如此充分,甫一策动,便是后着连环,清楚不想给他涓滴喘气之机。
宇文护的朗读声很稳,仿佛也能够如此一向保持下去。
“……文王诰教小子有正有事:无彝酒。越庶国:饮惟祀,德将无醉。惟曰我民迪小子惟土物爱,厥心臧。聪听祖考之遗训,越小大德……”
唯有天子在手,才有保命之机,而凭他的护体劲气,挨了此一鞭,不过是个重伤罢了,与性命比拟,何足道哉?
宇文邕喷血挫退,体内真气崩散。宇文护亦同时脸上潮红,但仍快速身形跃翻起来,双手成爪,一者扣向宇文邕头顶,一者横抓宇文邕腰侧。
“蓬……蓬……蓬!”
现在殿中右边锦凳上端坐着一名年约半百,圆面厚耳,鬓角微白,却精力奕奕,气质暖和浑厚的贵族高官,捧着一卷劝人不要贪酒酗酒的《酒诰》,正逐字逐句的向着太后朗读。
另一边的宇文直瞧见自家皇兄如此与真正心机截然相悖的神情,禁不住心底直冒冷气。倒是立在宇文邕侧后的何泉,见此眼神微闪,仿佛如有所思。
独一的活路就是尽快冲出殿外,呼唤受贰亲信部下节制的禁军,但是就这么直愣愣的冲向殿门,才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