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天下,必定是一条艰苦而盘曲之路!
群臣每次到露台朝见宇文赟之前,还得先素食三天,洁身一天;宇文赟自比上帝,不准群臣和他一样穿戴,常常穿配有丝带的衣服,戴通天冠,冠上有金制的蝉作为装潢品,看到侍臣的帽子上有金蝉和王公衣服上配有丝带,都叫他们去掉;不准别人有“天”、“高”、“上”、“大”等字的称呼,官员的姓名中有以上字样的一概改掉。姓高的改成姓“姜”,九族中称高祖的改称“长祖”;更制止天下的妇女搽粉画眉,今后如果不是宫中的女子,都不准涂脂抹粉画眉毛。
顿了顿,又向身边诸人拱手一礼,“还望诸公助杨某一臂之力!”
现在宇文赟昏倒不醒,终究消停下来,不管宫内宫外、朝野高低,无不大大松了口气,若非惊骇惹人诟病,很多人都想放鞭炮道贺一番。
陆令萱也曾在北齐末期做过一段光阴的女丞相,精通权力瓜代的关头,晓得现在看似大局已定,但而后仍有一段光阴的权力博弈,才会真正奠定局势,胜者为王,败者退场。
国丈普六茹坚、领内史郑译、小御正刘昉、御史大夫柳裘、内史大夫韦謩、御正下士皇甫绩等人不知何时凑到了一起,构成最为靠近天子、话语权最大、含金量亦最高的一伙儿。
“仅仅是规复佛道么?”祝玉妍美眸一闪,如有所思,淡淡道:“恐怕……这只是第一步,剩下的要等杨坚真正篡位以后,再以他本身的名义下旨天下各地大建梵刹、道观、舍利塔、天尊像等等,甚或动用朝廷的人手大肆印刷佛经道藏……”
不无遗憾道:“可惜本派所节制的文武大臣,大多都是北齐降臣,在这等鼎祚攸关的事情上唯恐避讳不及,底子说不上话。”
可惜石之轩现在正在千里以外的扬州,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她们想要与他重新联手也难以如愿。
淮南郊野,幻魔一号正带着一干吴王府官吏观察灾黎营地。
在太上皇宇文赟驾崩以后,各方权势紧锣密鼓的好处让步当中,三日时候一晃而过。
“宫里人惯会晤风使舵,一见宇文赟没了,之前我拉拢的人手全都弃我而去,现在我连觐见小天子宇文阐都难以如愿,明日就会被送往城西的尼姑庵削发削发了。”
更有甚者,宇文赟但有不遂意,自公卿以下的官员,常常遭到刑杖的鞭挞。对人鞭挞时,以一百二十下为准,称为“天杖”,今后又增加到二百四十下。宫女和在宫中任职的女官也都如许,后、妃、嫔、御,固然遭到宠幸,也多被鞭挞背脊。
诸人赶紧行礼,“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与其坐视下去,不如再行险一搏!”娄昭君美目杀机闪动,面罩寒霜,“杨坚不是惊骇宇文氏诸王在处所策动兵变,以令媛公主将要远嫁突厥为借口,征召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等五王入朝么?
“恐怕尉迟迥独木难支……”娄昭君转而看向爱徒,“玉妍你无妨给石之轩去信,争夺让他同意临时与尉迟迥联手对抗杨坚。”
现在忽逢大变,阴癸派苦于在朝中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代言人,只能坐视杨坚党同伐异,一步步收拢军政大权,娄昭君等人大感无法之余,不约而同地又想起石之轩。
娄昭君毕竟在北齐暗藏多年,晓得此中短长关窍,沉吟道:“际此大变时势,那些边边角角的手腕全没大用,唯有将一个威名赫赫之人顶上前台,独揽大权,方可一举奠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