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线不远处有座陈旧的地盘庙,黄衣青年直冲庙门而去,想借着屋内狭小,再次甩开些许间隔。却不防前面忽的暴起嗤嗤厉啸,背后模糊发寒,青年不消转头,也知本身被剑气锁定,正要实施的策画当即幻灭,气得白眼一翻,但脚下反应不慢,身形一跃而起,翻飞而上。
“嗯?……”岳不群鼻音未绝,长剑悄悄摆动,一股凌厉剑势当即压住田伯光,令他神采丢脸,不敢妄动,才欣然开口:“田兄是否忘了甚么?”
岳不群见他算计失利,脸上不见涓滴颓色,仍然神凝气定,章法精奇,不由悄悄赞叹此僚资质之佳,不愧是此后能够媲美一派掌门的人物。而面对田伯光更快更险的第二招,岳不群身形不挪,仅是左肩微沉,似要恰好避开刀锋,同时手中长剑微旋,似要回身直刺……
王艳霞本来心不甘情不肯,但听得岳不群要与田伯光过招,俄然想起来她还真没见过岳不群脱手,便听话的后退两步,提气跃至小庙旁的一株明白杨的树杈上,转过身倚着树干坐下来,兴趣勃勃的看着两人。
田伯光方才赖在地上好久,可不就是在想如何打败或逼退岳不群的招数么,此时假作豪放,手中薄刃单刀一横,直接道:“不必了,男人汉大丈夫,当断不竭反受其乱,田某出招了!”言罢直接挥刀进招。此次他学聪明了,没有一味实招抢攻,固然快刀气势未变,但招数却虚真假实,章法周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尽量多撑一会儿。他也想明白了,凭着岳不群的功力,只需在剑上运足内劲,一旦刀剑相斫,便会震断他的薄刃单刀,要胜他一招也用不了。以是,既然岳不群不筹办在功力上欺负他,那他也不必决计避开刀剑相斫,更无需非要抢攻取胜,而是经心进招拆招,随机应变便可。
贴地而来的一道剑气从他脚底掠过,直射进庙门以内,青年踏上屋顶,只听得庙内物事噼啪断裂,脚下房梁震颤,悄悄吃惊于这道剑气的强猛力道。如果方才躲得慢些,定然会被剑气分尸而亡。
田伯光目光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但一回想到对方方才那几道剑气的赫赫凶威,终是没敢说出应战之语,反而目光软了下来,舔脸笑道:“岳掌门当世豪杰,侠名远扬,田某本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这个,田某身负要事,我们就此别过!”
只见身前及四肢衣衫的各处大穴部位均有一个绿豆大的小孔,似是由剑尖所刺,密密麻麻怕不是有三四十个,但未有一处感到疼痛,倒是剑尖竟只刺破衣衫而未伤肌肤分毫,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田伯光神采一惊,眼睛愣愣的盯着岳不群,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就是阿谁跟魔教教主打了个平局的五岳副盟主、华山掌门岳不群?”他固然明天赋在师父坟头叩首上香随后下了山,明天赋开端正式浪迹江湖,可上午也与几个江湖人喝过酒吹过牛,只听他们开口杜口都是甚么五岳剑派大战魔教,甚么五岳盟主、副盟主激斗魔教教主、光亮左使如此……此中,岳不群的鼎鼎大名可谓如雷贯耳,毫不虚言!
但见他脸孔白净漂亮,双目灵动,手中一柄薄刃单刀架在肩上,身形气质模糊间透着三分萧洒三分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