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的确如此,若论身材伤势,任我行可比岳不群轻很多,毕竟岳不群发掌过于仓促,能力有限,并且还没如何打中。但是,若论体内状况,任我行却比岳不群严峻很多。本来他的内力反噬才大抵停歇,他就又蓦地运功发掌,激得内力又有暴走趋势,紧接着被岳不群的掌力刮伤,更重重跌飞在地,摔得气血浮动。如此雪上加霜,他体内近半的内力啥时奔涌躁动,再次落空节制。幸亏他及时压抑,又一动不动的经心运功调息,才没有再次变成气血逆行的大祸。
两边相互一打量,任我行想要争夺主动,率先开口:“左掌门一身嵩山剑术果然不凡,岳掌门的华山气功更让任某由衷佩服……”说到“气功”二字,任我行语气微沉,眼神明灭,似是另有深意,随即伸手指着五岳世人,不屑道:“但是,凭你二人带着这帮乌合之众,就想攻我黑木崖,灭我神教……实在是不自量力,痴心妄图!”
恰在此时,魔教一方传来动静,五岳世人回身望去,见得核心教众散开,暴露卓但是立的任我行。他此时神采红润,意气勃发,仿佛毫发无损,与人再战三百回合亦是等闲。但在岳不群与左冷禅这等武学方家眼里,任我行只是强撑脸面罢了,指不定等下归去就立马扑街呕血呢……
任我行内力反噬之厄刚过,却还心不足悸,急着归去寻觅化解之法,此时甩出一句:“左掌门、岳掌门,下次见面,只盼你二人能够多接得任某几招,不然五岳怕是要从武林销声匿迹啦!”言罢回身拜别,向问天等亲信妙手紧随而去,直返黑木崖方向。
岳不群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东方迷见任我行在言语上未能讨到便宜,立时出来接过场子,冷声道:“左掌门放心,你五岳既然美意相邀,我神教自当一家一派的挨个拜访,总会轮到嵩山的那一天!”言下之意,可不是每家都跟嵩山一样,中间有个少林这等大背景。
左冷禅见得岳不群这么快就能够起家,眼中神情莫名,但还是挥手让世人散开,同时体贴道:“岳兄伤势如何?”
任我行固然性子霸道,但却向来不做无智莽夫,此时底子不为所动,仅是摆手道:“左掌门何必故作虚言……方才你我高低已判,世人有目共睹……”说着不顾左冷禅嘴角抽搐,目光转向岳不群,貌似诚心道:“惜乎未能与岳掌门决出高低!……既然岳掌门当下有伤,任某又怎能乘人之危,为天下豪杰嘲笑?……我二人无妨改天再战罢!”任我行把手一扬,豪气凌然。
五岳世人固然见地了任我行的超绝武功,自认甚是不如,但被他劈面如此小觑,还是非常忿忿,就要开口反讥,却被左冷禅抬手止住,见他面无神采,沉声道:“任教主如果只会口出大言,那你魔教本日必灭……”既然晓得任我行不在状况,左冷禅倒巴不得他再约本身单挑,因此出言猖獗,试着激他一激。
此言一出,任我行当然无法,岳不群更悄悄喝采,左冷禅敢说“欢迎前来抨击嵩山”这话,毫不是他真有必胜的底气,而是嵩山之上除了胜观峰的嵩山剑派,可另有少室山的少林寺,若任我行当真带着人马大肆攻向嵩山,就算再三声明是只跟嵩山剑派过不去,恐怕少林也不会信啊!不管如何说,少林与嵩山剑派挨得太近,未免被他搂草打兔子,少林必定不会坐视不睬。就算任我行现在有掌控胜得过嵩山剑派,却也绝无掌控胜得过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
岳不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嘴角的血渍沿着脸腮伸展而下,看似伤的不轻,昏倒不醒。
岳不群与东方迷相视一笑,旋即抱拳道别,齐齐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