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渟摆了摆手,道:“当初岱宗天子遇害,琴客徐渐离乃是儒门中人,这件事让秦牧陛下对儒门权势深痛欲绝,而三教当中,以道门权势秘闻最为薄弱,弟子遍天下,他们精于各种道术、阵法,这些本领能在疆场上阐扬出庞大上风,以是,秦牧天子才会推行‘免除百家,独尊道术’之策,可惜事与愿违,至今为止,道玄、道真两脉,仍无一名真人肯入朝为官。”
话语落尽,戚渊渟身形一顿,眉头微皱,旋而规复如常,不等他答复,苏擒龙复问道:“两句谶言,为老夫招来杀身之祸,但以后的十余年里,师兄及鬼谷派四位弟子,均未遭受任何祸事,但是朝廷中有报酬此讨情?”
此时,连续有大量官兵驾马赶来,山贼们顿时乱作一团,也不顾及首级的安危,各自东逃西窜,燕小七也赶快伸手扯了一下李纯阳的衣角。
“他手中的剑,是水镜先生的凌波剑,在兵器谱上排名第四十位,剑法也与《镜花水月》的招式如出一辙,他必然是戚潇然!”李纯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将军此话何意?”
“不尽此然。”
“或许,这也算是江湖侠道,可惜我身居朝堂,不知江湖···”
戚渊渟微微点头,淡笑道:“如许一来,鬼谷派便不会再有危急,苏大侠、剑翁及门下弟子,也都可安然无恙。”
听到这里,苏擒龙仿佛明白了些甚么,开口问道:“而现在,秦牧派将军来祖龙江斩龙,莫非是为了那后两句谶言,以江中之蛟,塑成第十道真龙气运,犹能保秦土无忧?”
“戚潇然。”
燕小七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问道:“如何,你熟谙他?”
但是,白衣剑侠正全神灌输地望着这场战役,精确的说,他的目光一向逗留在蓝衣公子的身上,久久不移。
城南的破败堆栈里,两位同受三藏禅师点化,而又未真正遁入佛门的天人境地妙手,对坐聊闲。
“想必苏大侠也晓得,昔年在函谷关,水镜先生与李剑诗一战未分胜负,秦定六国后,先生诚邀李剑诗往太华山赴剑决之约,但是,李大侠于天山深渊身故道消,此为水镜先平生生之憾,至今没法放心,而客岁在泰平郡,先生找到了李少侠,但愿他能插手玄黄盛武,与犬子戚潇然一决高低,但据我所知,李少侠身材抱恙,武道修炼之途并不快意,以是,请转告于他不必遵循此商定,前人未竟之局,无需先人来秉承。”戚渊渟神情凝重地说道。
望霖城北,三十里外,烧毁村落。
“前面这两句谶言之意,将军可知?”苏擒龙诘问道。
“苏大侠留步,另有一事,需请转告李纯阳少侠。”戚渊渟起家言道。
“苏大侠直言无妨。”
苗疆,望霖城。
“听闻秦岱宗在位时,曾请一名方士占卜大秦国运,那方士言及真龙气运,说甚么‘平祸云梦,十龙弃世’,不久以后,秦岱宗便派出妙手在东海之滨刺杀于我,戚将军可知那位方士何许人也?”
“当初,岱宗天子派人暗害苏大侠,想必是想要遵循前两句谶言,撤除全部鬼谷派,获得第十道真龙气运,而在你遇害不久,慕容丞相寻人解了后两句谶言,与岱宗天子停止了一场密谈,当时正逢武林群侠齐上天山,剿除魔宫,剑翁申明大震,现在思来,不难猜测出丞相所谈及内容,想必是担忧行刺剑翁,会引得武林修士声讨朝廷,再兴祸端,以是,他便请岱宗天子就此罢休!”
戚渊渟手掌悄悄摩挲下巴,好似恍然大悟。
说罢,苏擒龙走出房门,独留戚渊渟一人怔在原地,这位军功赫赫的骠骑将军,对苏擒龙的话语感到茫然,终究喟叹一声。
“天子一身故脉,想必召陌烽火入宫,许其高官厚禄,也是为了让他炼丹拯救吧?”苏擒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