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那次在抚顶仙楼前的仗义执言,玉无瑕就对这位年青的白衣剑客有了些好感,她仿佛也明白了,为何那一夜,李纯阳作出了舍命之举。
听到熟谙名字,玉无瑕面露惊奇,旋而舒缓秀眉,她对于这场琴决的失利,竟是有些放心了。
于此时,一曲《上邪》浑然始终,洛紫嫣轻启丹唇,呼出一口清息,拿起案上红绢,细细擦拭额间香汗。
话语未尽,玉无瑕便是合上了嘴唇,她深知言多必失的事理,此事是否会传进曲流觞的耳朵里,且看洛紫嫣如何考虑了。
说罢,玉无瑕收回玉手,就此回身,分开天香阁。
“不能输!”
听戏大堂,沉寂无声,只见曲流觞率先起家,为两位才子的吹奏鼓掌,其他人亦是喝采,合座喝采。
叮!
踏!
中午三刻,阳光穿过轩窗,洒落在玉无瑕身上,也照的案上宝琴锃亮,只见玉袍才子轻眨美目,眉间也沁出些许汗迹。
“玉女人请留步。”
很快,两首曲子都是靠近序幕,玉无瑕不肯认输,对峙到最后一道琴声落定,方才调休。
大堂里,人语俱寂,琴客们都是效仿曲流觞,合眸定神,静听琴曲,辨识两首曲子在弹奏过程中,是否有差。
玉无瑕轻咬银牙,心中暗道,她现在正在弹奏《易水寒》的后半段,也是此曲难度最大的一段,玉手拨弦愈焦炙促,好似有侠客论剑,声声铮鏦,听起来惊心动魄!
“云梦山鬼谷派的李纯阳少侠,急需用这半颗宝珠续命,他仿佛,也与玉女人了解。”
目睹洛紫嫣眼中透暴露惊奇神采,玉无瑕便悄悄捏了一下她的香肩,再道:“前些日我去抚顶仙楼拜访琴圣,吴连枝一口咬定我就是盗取宝珠的刺客之一,他底子不听我的解释,是李纯阳现身帮我解了围;而后,那夜我与刀客打斗时,拿到了装有淬阳金珠的匣子,吴连枝又欲取我性命,过后他也未做任何解释,思来想去,或许···”
望着拜别的玉袍倩影,洛紫嫣蛾眉轻蹙,只但愿她的猜想是毫无按照的缪言,不然,儒门内部将来恐生严峻祸端!
“公然是洛紫嫣。”玉无瑕心中暗道一声,缓缓起家,向洛美人点首表示。
李纯阳渐渐从走下床榻,开了半扇轩窗,手掌紧握,静观内里场景。
“结束了!”
曲流觞清声开口,服袖一挥,开释出一股浩然气,将戏台上的红色帷帘卷起,两位才子互望相互,眼中均是闪现惊奇之色。
“玉女人请讲。”
“竟然是玉女人。”李纯阳透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那位求取淬阳金珠之人,恰是桂月蟾宫弟子玉无瑕!
李纯阳?!
时候流逝,洛美人与玉无瑕的较量也渐趋白热化,在场来宾的表情,无不是被两曲琴音所衬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渐入梦幻。
少年时,他在武阳城里,常常在大街冷巷里听到此曲。
“不出所料。”
“说实话,我来此求淬阳金珠,是想了偿一桩情面,不过,天大的情面,也抵不过一副侠肝义胆,望李少侠能早日规复病体。”
赵破虏和肖玉婵坐在桌前喝茶,内心冷静为洛紫嫣祝贺,毕竟,她的胜负,关乎师弟安危。
“琴技比试,正式结束。”
李纯阳漫不经心肠开口,其他三人均是面露惊奇。
说罢,玉无瑕深深看了一眼横梁上闪烁金光的宝珠,便收琴入囊,就欲分开。
“洛女人琴艺无双,玉无瑕愿赌伏输。”
叮!
“前夕之事,洛紫嫣挚谢玉女人仗义脱手,赶走了那些刺客,只是这淬阳金珠···实在抱愧。”
随后,玉无瑕似是想到了甚么,纤手揽住洛紫嫣香肩,浅声道:“玉无瑕有一言,如鲠在喉,但若当堂说出,恐惹琴圣前辈生愤,另有劳你代为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