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但不能全然怪我,”男人苦笑答道,眉宇间尽是悔怨,“我水月族是魔修部落,却不靠亲缘血脉维系,而是资质。”
“我在想,如果我把寒玉青插进它嘴里,寒玉青今后还会理我吗?”
苏重宁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殷兰修看她一脸看戏的神采,无法开口,“你会错意了,我们不伤他,微生曦只是想拿走他怀中的古籍。”
但这些不是最首要的,钟离月非常地感觉这蛇很熟谙。
又是苍迦?阴魂不散。
苏重宁皱起眉头,不知他想说甚么,钟离月却暴露了然的神采。
“我只是感觉他很熟谙……”
苏重宁清楚地瞥见那不是甚么钟乳石,也不是甚么绿宝石,而是黑蛇的外皮和眼睛,大蛇转向苏重宁一侧,伸开血盆大口,腥臭的口液止不住地往下滴,收回震天响的吟叫。
一滴泪从眼眶中落下,滴在长蛇宝石般的眼睛中,泪光点点,渐渐地,长蛇褪去外皮,暴露内里的人形,男人一双极其晶亮的眼睛袒护了他浑身的伤疤和刻骨的皱纹,与苏重宁所说的当年阿谁屠尽多塞一脉的魔修如出一辙。
钟离月瞪大了眼睛,眼泪潮湿了长睫,“父亲……”
钟离月沉默地凝睇这条粗黑大蛇,他仿佛通灵性,状似吓人,却有害人之心,他摆动着尾巴,细心看身材被长钉子贯穿,钉在了山洞石壁上,大得惊人,也不怪苏重宁没有第一时候反应过来。
钟离月感到肉痛,出声道:“别伤他,他也很不幸。”
钟离月反唇相讥:“你懂甚么!水月族被人逼迫多年,所受磨难非你这天生高人一等的人所能想获得,想要变强有错吗?如果我们有极高的天赋,谁情愿铤而走险,剑走偏锋,你又何必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微生曦举着火把猎奇地看着大蛇。
微生曦也体味到了,见长蛇挣扎,反而难以动手,走远几步,长鞭甩出来,本意取多塞秘术,但钟离月竟用白绫脱手打掉了微生曦的火陨鞭。
“是我,”沙哑的像暴风拉了嗓子,“我的孩子啊。”
“荒诞,你能不能有点脑筋。”
苏重宁眼尖,一眼瞥见被长蛇盘在怀中的古籍,“那是多塞秘术?”
“就是一群天赋低下的报酬求自保构成了这一族,在月黑风高的早晨,一个身穿大氅的男人找到我,他说他叫苍迦,他能够帮忙我的族人晋升修为,让他们不再被人凌辱,受人欺侮。”
多塞人死了多少年,长蛇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守了多少年,沉默着死守本身的职责。
无用的尽力,让人猎奇,为甚么由他保护多塞秘术?波野说多塞人已全数灭亡,长蛇又是谁留在这里的?
“从你说水月族时,我就感觉不对,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的父亲是魔修,对吧。”
“啊——”
微生曦瞪大眼睛,整千里认亲这出呢!
苏重宁灵敏的危急感让她侧向一边,果不其然,一粗长蛇尾扫过空中,绿宝石有生命地转动。
两人沉着下来,苏重宁漫不经心肠问:“钟离月,为甚么如此保护一条第一次见的……蛇?很奇特啊,你仿佛也不是怜悯心众多的人。”
殷兰修明白了,“百图纪记录,魔修禁术,与受魔气滋养长大的百物融会共生,会以两种形状存于人间,功力大增,但因为这类禁术违背人伦,对魔修有难以预感的伤害,以是很早就被禁除。”
殷兰修打起圆场,“好了,我们不要内部冲突,相互伤害,”说着拱了拱苏重宁,但她好戏看得正嗨,不为所动,殷兰修只好再说,“我们的目标应当很明白,也不会伤害无辜的,多塞族信奉植物,入乡顺俗,我们自当遵循,你们并没有甚么抵触的。”
殷兰修捂住耳朵,冲到苏重宁身边,将她拉回安然地带,“你发甚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