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里每一天他要做的事都是生火,劈柴,烧饭,劈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没有变过,偶尔阿谁慈爱的神仙出关来会教他一些术法,间或来访的神仙也会送他一些东西,那些人都待他很好,但他始终都只是一个仆童,一个放牛娃,这一点从没有变过。
有一双湛蓝色眼眸的男人淡淡一笑,另一人则略一点头。
“情愿,情愿,吴玉大哥,我情愿和你一起去”,
蓬莱岛很美,岛上经常有甘霖般的春雨,有朝气彭湃的朝阳,有灿若烟花的朝霞,另有傍晚时在东海边上玩耍的仙鹤。
江牛叼着草棍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闻言奇道:“吴玉大哥,去神州做甚么?这里不好吗?”,
衣袂轻动,两人与他擦肩而过,未几时,端木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经常坐在栈桥上了望着怒波万顷的东海,眺望着神州的方向,神思垂垂飞到远方。
一望无边的东海长年都是怒波翻滚,而蓬莱岛则位处东海的中间,吴玉便出世在那座岛上。
这才是志在八方的男人汉呢,世之所谓大豪杰,大豪杰莫过于此吧。
吴玉怔了很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唇轻动,道:“两位先生...是从神州来的?”,
自那今后她便经常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测量水位,一起观天象,一起造船。
第一次见面时他正坐在栈桥边上捧着一本书,老黄牛在一旁啃着青草,在他身后另有一条划子,他便倚靠在船身上不时翻弄着册页,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豪气勃勃,丰神玉骨,那一刹时她仿佛嗅到了花草的芳香,心脏微微一缩。
那天的话她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阿谁青年放下书向他见礼的时候她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昂首看他的眼睛,心也跳的短长。
端木赐笑道:“这世上哪有翻不过的山,渡不过的海?”,
“这里很好”,吴玉道:“但我想去更远的处所看看”,
和吴玉结拜的那一年江牛十六岁,琼菲与他同年,恰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他站起家,面对着广宽的大海道:“我不想永久做一个仆人,我想像仆人一样飞天遁地,云游十方,和六条约寿,与日月奇光”,
她不解隧道:“吴玉大哥,你测量水位做甚么?”,
吴玉手指微微一颤,脸上暴露笑意,躬身见礼道:“先生说的是,我另有一事就教,传闻在神州人不问出身,大家都可开宗立派,大家都可做一番大奇迹,是真的吗?”,
再厥后他们身边又多了一个明丽的女孩子。
阿谁女孩名叫琼菲,是女娲氏家的小丫头,江牛的老婆,两人是指腹为婚,结婚时才十四岁,当时的琼菲尚不懂甚么是情,甚么是爱,阿谁叫江牛的男孩固然看起来憨憨的,傻傻的,但对她倒是掏心掏肺的好,每次他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她都感觉甜滋滋的,她觉得那就是男女之间的豪情,懵懵懂懂的就嫁给他了。
端木赐笑道:“小牧童,神州有一句话,你可记在内心”,
“琼菲,琼菲”,
仿佛去那边看看,去那边做一番大奇迹啊。
“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他迟疑很久,直到有一天,怒波万顷的大海上俄然飘来一叶扁舟,海面上大浪翻滚,即便是万吨的大船也经不起这巨浪的悄悄一击,但是那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小舟却劈波斩浪,在大海中腾挪,翻转之间老是能在险之又险的关头避过大浪的打击,有巨兽吼怒着冲出海面张口欲要吞噬小舟时便见小舟上有恢弘的剑芒惊鸿而出,那残暴的剑芒与劫雷狠恶相撼,当空勾画出一副残暴而光辉的图景,一起上剑气不竭,所过之处巨兽嘶吼,血浪飞溅将海水染成红色,小舟也很快登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