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不免有些难堪,转头看了看吴天,却见吴天也低头敛眉,变得有些拘束,心中不由奇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木筏,明月转过身背对着他,小木筏自行向对岸划去。
陆鸿笑道:“宗主对明月女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真是豪杰出少年,陆鸿小友,请”,
“明月......”,
“明月女人”,
这少女姿容绝艳,气质却又绝冷,不是三冬寒梅开放时那让人凛然不敢侵犯的冷,而是一种毫无豪情,心如死灰的冷。
吴玉笑道:“明月和天儿已经有婚约了,本来我是但愿天儿能与圣法一脉的姜雪或周宁结婚的,毕竟门当户对,炼器宗如果与这两大宗派联婚气力便更上一层楼,但这么一来明月便没有夫君相配了,这桩婚约就权当是弥补琼菲她们娘两吧”,
陆鸿对他的话非常惊奇,本觉得明月母亲的事他必然不肯意对外人提起的,特别他现在是一宗之主,最正视的便是本身的名声和炼器宗的名声。
“明月,我做了两坛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酱菜,另有一些糕点,你甚么时候有空返来......”,
前面很快便呈现了一片翠绿的碧绿,灵气愈发浓烈,这里腾冲而上的灵气如同凝成本色,当人置身于此中时身上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舒伸开来。
站在木筏上,明月背对着他,涓滴也没有说话的兴趣,身上寒气逼人,陆鸿故意想与她说几句话,但见她这幅模样也只好作罢。
“明月,如何不披件外套?冷吗?”,
不过吴玉肯为了明月而放弃让炼器宗真正融入鹿鸣的机遇倒真是可贵。
吴玉略一点头走到岸边,谁知明月的小木筏却涓滴没有登岸的意义,仍然只在靠近岸边半丈的时候便停驻了,陆鸿只好和先前一样跳下木筏。
莲花池边上阿谁身穿玄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远远的浅笑着向陆鸿点头为礼。
“长辈陆鸿拜见吴宗主”,
陆鸿心中倏然一动,看到与小溪相连的对岸那一汪水池中郁郁葱葱,种满了莲花,清荷烘托,红色莲叶伸展浮于水面,勾画出一片青白相间,那莲花池不过两丈周遭,但灵气之充盈却足以媲美整座流萤山,向上看时只感觉这里的草庐,山林,溪水尽皆被覆盖在这充分的灵气中,仿佛有一条条龙形灵气在上空游移,而置身于此中的人则心生一种朝圣般的感受,即便是当时瞻仰号称天下王气之最的大秦王都时陆鸿也未曾有过这类感受。
陆鸿又是惊诧。
固然是初度见面,但陆鸿心知此人便是炼器宗宗主吴玉了,还没登岸便施了一礼。
他还没说完便被明月淡然无情的声音打断。
“这里就是莲花池?”,
“侄女?”,
见到她来方才还老成慎重的江牛俄然喜上眉梢,一脸的慈爱和宠溺,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到小溪中,水漫过脚踝也浑然不觉。
明月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灵气微拂间木筏已划出数丈,江牛犹自站在溪水中凝睇着明月的背影,很久,陆鸿才瞥见他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转过身去,心中不由喟叹,在万灵大阵中五行峰下曾偷听到酒糟鼻男人和高瘦男的对话,晓得他们父女二人间的事,二十年前吴玉率江牛等人出蓬莱,渡东海,途中碰到海中凶手,明月的母亲不幸遭劫。
陆鸿这才明白为甚么方才吴玉见到明月时俄然变得拘束,本来两人已有婚约,遵循神州的风俗,已经有了婚约的少幼年女在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修界虽不似尘寰,但对礼节倒是普通的正视。
那只小木筏却并没有泊岸,只在间隔岸边约莫半丈时便愣住了,明月对江牛视而不见,仿佛也没有闻声他的话,敛眉道:“陆先生请上船,宗主恭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