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季云菀朝她福了福身子,又跟两位伯母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当初弟弟被抱去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她也才十岁。之前爹爹活着的时候他们姐弟俩豪情是极好的,但厥后爹爹归天,她感觉她和弟弟在这国公府里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盘算主张要催促弟弟好好读书,长大像爹爹一样。是以她事事管着弟弟,只要弟弟玩皮,就会训他奖惩他。弟弟垂垂开端怕她,厥后去了老太太那边,弟弟更是借老太太来冷淡她,两姐弟见面垂垂少了,厥后刚给爹爹守完孝,她又被诬告送去了庄子,就再也没见过弟弟了。
上一世大伯母是没有跟她说这句话的,她当时一进门就伏在地上向老太太哭诉委曲,惹得老太太不耐,直接让人送她回了她的院子,并没有来得及向大伯母问好。
叶氏身边的季云兰瞪大眼睛盯着季云菀,她感觉本身清楚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明显是很浅显的一句话,季云菀听了,却眼眶一红,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泪来。父母归天后,她一向觉得这国公府里是没人体贴她的,本身真是大错特错了。
林嬷嬷拿帕子擦擦眼角,握着季云菀的手高低打量,冲动地点头道:“好好,女人看着精气神都很好,想来这一年在庄子没有被苛待。”
国公府三位老爷里,她爹是最为出众的,不但满腹诗书,文采卓绝,样貌更是芝兰玉树,超脱不凡,老太太也最为喜好这个最小的儿子。厥后爹爹归天,老太太哀思欲绝,当时弟弟只要七岁,因为弟弟长得像爹爹,又是爹爹独一的儿子,老太太就抱去了身边亲身扶养。
季云菀清算好表情,朝她笑了笑,不美意义道:“比不上大姐姐,大姐姐才愈发的仙颜了呢。”
一旁给周氏捶腿的大丫环秋荷听了,笑着说道:“二女人畴前那般娇弱的性子,我还觉得她返来定会忍不住委曲的落泪呢,谁想到竟然那样平静,风雅得体。”
上一世她返来后,弟弟不来见她,她去找了弟弟好几次,见弟弟恶劣不堪,又急又气,还想和之前一样管着他。但是弟弟早就对她的管束腻烦了,两姐弟吵了几次架,放了狠话,她对弟弟寒了心,再也不肯意管他了,俩姐弟生天生了陌路。直到厥后她出嫁那一日,弟弟追在身后唤她姐姐,看到少年眼里的泪花,她才明白弟弟心中是有她这个姐姐的,不管产生了甚么事,血浓于水,他们始终是最亲的姐弟。
“两位老爷还没返来,几位少爷倒是都返来了。”春桃顿了顿,看了她家女人一眼,支支吾吾道:“刚才三少爷身边的肖嬷嬷来过了,说……说三少爷要温书,就不来见女人了。”
老太太住在西南角的荣善堂,穿过影壁,颠末花圃,再绕过回廊,又走了一段,走到荣善堂门口,已经有眼尖的小丫环瞥见,一溜烟的出来通报了。比及收支院门顺着抄手游廊到了堂屋门口,一个端倪清秀的小丫环翻开门帘出来笑盈盈道:“二女人到了,快出去。”
屋里没人说话,季云菀垂首等了会儿,老太太冷酷的声音才响起,“起来吧。”
“瘦了才都雅呢,二mm现在出落得愈发仙颜了。”坐在周氏身边的一个鹅蛋脸少女笑盈盈道。
三房住的院落,是东南角的斑斓院。小时候只逢年过节返来住上一段光阴,厥后她娘归天,她爹一个大男人没法带两个孩子,又不放心把她和弟弟交给旁人照顾,就带他们回了国公府。厥后她爹也归天了,弟弟被老太太抱去身边扶养,这偌大的斑斓院,就只剩她一人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