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之际,俄然瞧见火线云朵重重之间,安步走出来一头壮牛大小的吊睛白额斑斓猛虎,脚踩祥云,信步悠悠,虎背上还做着一小我,中年文士模样,一身素袍,面皮白净,嘴角带笑,冲世人劈面而来。
陈义行道:“皇族大祭司起卦,被我发觉,我以阴阳相,阻了他的神通,他以心机测度,陈天赐要去永宁城,是以劝说了天子,也亲身出动,前去永宁城。”
蒋半山猎奇道:“那排名第一的是谁?”
江瑶杏眼圆睁:“那你如何说我是水,他是火?”
蒋半山道:“我凌晨在洞中青玉床上修行,俄然间心血来潮,便忍不住起了一卦,算出四道煞气要从这边畴昔送命,此是劫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心又向善,念你们修为不易,是以才出来叨扰。”
蒋半山伸手一指陈泰,道:“他本来是皇族中人,你问问他,可认得鄙人?”
江瑶“哼”了一声道:“你把那几个妮子都藏起来,却要我陪你卖力!”
陈天赐心中暗忖此人奇特,又不晓得他的来源,难懂他的秘闻,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本想绕过其人其虎而行,江瑶却猛地站住了,她闻声那人嘴里说出“水火共济”的话来,便忍不住,当即问道:“白面墨客,你刚才说的‘水火共济’是甚么意义?”
只见蒋半山点头道:“老陈,你这番工夫可算是白做的,他们不听你的话。”
蒋半山撇了撇嘴,说道:“搞不明白,为甚么非要我出面来讲,你去说,他们应当会听,我说了,他们多数不信,我好好一个御灵术的人,被你生生逼成了个相术、卜术全通的冒牌货。”
五大皇子以五行动名——土曰无疆,火曰炎上,水曰润下,金曰执锐,木曰参天。参天对应的恰是“木”,蒋半山的话,无疑是应了陈天赐等人的苦衷。
那人说道:“你修炼山术水法,体内水元厚重,且又有一枚雷丹,他修炼命术丹符之法,四肢百骸当中却融入了地火根苗,以是我说你是水,他是火。”
蒋半山点了点头,说道:“你此人,还算孺子可教。也罢,我且问你,你们此行,但是要去‘砍木’?”
他们的身影消逝以后不久,上空,一人一虎的身影倏的呈现,恰是蒋半山,蒋半山身边另有一人,鲜明就是陈义行!
陈天赐沉吟很久,俄然一笑,道:“他的话,我不大信赖。我们走吧。”
江瑶大怒,道:“你再卖关子,我就杀了你!”
陈义行道:“此人在我最顾忌之人的名单里,排名第二。”
那虎懒懒的扫了金猴一眼,满脸轻视的神情,惹得金猴抓耳挠腮,非常不爽。
蒋半山稍稍皱起眉头,道:“你为甚么要如此对待那陈天赐?就因为他跟你一个姓?”
蒋半山说:“你这泼猴去了,莫非不是送命的么?”
“哈哈哈哈……”蒋半山仰天大笑,说道:“奇哉,怪哉,水性至阴,火性至烈,现在却水烈火阴,火行人一言不发,水行人锋芒毕露,真乃天下一大风趣事也!”
陈天赐、江瑶、陈泰恰是要往永宁城而去,攻击四皇子参天的。
陈义行说道:“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我指导,他造化。如此罢了。”
目睹两拨人要相遇,那虎背上的人俄然感喟了一声,说道:“水火共济,本是美事,可惜啊,可惜!”
陈泰冷静无语,只是看着陈天赐。
蒋半山一动不动,他座下那头吊睛白额斑斓虎却蓦的伸开嘴来,獠牙立露,“嗷”的啸叫了一声,空中重云顿散,风声大起,金猴吓了一跳,几乎从半空中掉下去,刚稳住神,只听那虎也口吐人言,喝道:“臭猴子滚归去!”
陈天赐则冲蒋半山微微施礼,问道:“鄙人与前辈素不了解,从无交集,但是前辈却仿佛专为鄙人而来,且口出妙语,鄙人猜想前辈必有指教,还请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