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说的,也是王氏内心所担忧的。这也是为甚么她当时没有立即承诺的原因。

“冒味叨扰了。”郑承宪朝王氏施礼道,“下官乃锦衣卫千户郑承宪,与文忠公倒是未曾有缘相见。”

郑梦境“哼”了一声,哒哒嗒地趿拉着软鞋到内殿,未几时捧了个小箱子来。

都城离江陵并不近,路上多小我也好照顾。

郑梦境把箱子往朱翊钧那儿推了推,“奴家听闻今岁大同似收成会不好,还请陛下将这些收进国库作赈灾之用。银钱是未几啦,但不是积少成多嘛。陛下可万不能嫌弃才是。”

高氏微蹙了眉,心中也感喟。这位新首辅的吃相可真真是丢脸到家了。

王氏捏紧了拳头,内心的不甘心叫她忘怀了多年来的礼节与当家主母的哑忍,在人来人往的正房就红了眼眶,无声地哭了出来。偏生这股子难受,还不能同任何人去说。

郑承宪又道:“小女有幸蒙获圣眷,现在在宫里封了淑嫔。前些光阴与王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只不知夫人还记得未曾。”

落日的余晖映在郑梦境扬起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端的儿的谪仙般模样看得朱翊钧的心直跳个不断。

高氏却劝道:“那郑千户虽是粗鄙出身,言谈举止倒不落下乘。其子也未曾对府内的丫环有甚么轻浮之举,倒像是个朴重人家出来的。依奴家看,倒无妨应下。现在我们家都这般景象了,还能再坏到哪儿去呢?”

朱翊钧将怀里雪团似的狸奴放下,接过信就折好顺手放在桌上,并不看。他调笑道:“对小梦,朕那里另有不放心的。叫郑家父子尽管罢休去做便是了。”

箱子里多数是碎银和一些小额银票,已有了半个箱子。朱翊钧估摸着应当未几,大略几百两――他给了郑家父子五千两的银票。

郑梦境看完家书,就递给了一旁正在逗猫的朱翊钧。

文忠,是仅次于文正的褒谥。能得此谥号,算是极高的报酬了。

郑梦境噘着嘴,“便是父兄赔了银钱,奴家自有私房赔给陛下。”

是,谥号乃礼部所定,可莫非那位走顿时任的新首辅没动任何手脚?

狸奴在一旁滴溜了半天眼睛,一跃跳上了朱翊钧的膝盖,同他一起看郑梦境用贴身的小钥匙翻开那樟木箱。

张居正的谥号已经下来了,定的是文忠。今后再要提起这位劳瘁而亡的前首辅,便该称其为张文忠公了。

在王氏的内心,张居正得个文正,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现在不得不被压一头。

有客来访,王氏赶快擦干了泪,将人请出去。这节骨眼还能来倒冷灶的,可未几。却不知是哪家受过老爷恩德的人,还能惦记取,实是不轻易了。

冯保抱着箱子,阴霾地望着院中和朱翊钧一起折花的郑梦境。

明日就要扶棺回籍,让张居正落叶归根,在江陵祖坟中下葬。

王氏负气道:“他尽管着他的天下事、国度事,哪会顾虑我呢。”面上却和缓下来,忆起伉俪二人相处时的欢颜笑语。

王氏更加迷惑,既未曾见,怎得此时上得门来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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