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见此惨状纷繁吓破了胆量,有人掩面而泣,也有人吓得跌上马来发足疾走。
一大队人马列生长长一排,连绵近三里开外,好似找寻某物。
书庭别院本是洛九霄长居兼教书之地,是以空房浩繁。天九叮咛一伙人购买被褥起居等物,又叮咛一伙人购买肉菜锅具,各自拉满了两马车,天气微暗之时回到天井当中。
公主侍女小青冷冷一笑,道:“中原出兵西洲,死的不是西洲之兵?苦的不是西洲百姓?亡的不是西洲之国?试问,公主又如何肯为虚无缥缈之事再令西洲国堕入战乱当中?再者,前天子为何被逼退位?其底子就是他不肯成为中原的附庸,太子成了天子还要再令他掌权,的确好笑!”
白衣女子缓缓回身:“便在五里以外那座小庙前埋伏,免得他们寻到此处。”
桃树足有千棵,大队人马进了桃林却也不见首尾。不知何时惨呼声起,桃林当中胡乱飞来牛毛细针,转眼之间已有四五十人中针落马。这些人落地以后满地翻滚,也只半晌工夫便七窍流血而亡。
公主侍女赶紧问道:“敢问小主,此处已然被人发觉?”
慈怀庵东北五里山脚那处有座破败的小庙,叫作圣华寺,隐在一片桃花林当中。
“那倒一定,只是大抵晓得方位罢了,你们放心在此,我去去就来。”说罢白影一闪已然是十丈开外,便如仙子普通飞出天井。
“话虽如此,终还是杀孽太重……你等将这些人马埋在这寺院以内,那些逃出去也莫要追杀。经此一战,便再也莫敢再入是非了。莫忘了在寺院以内随便放些女人衣衫,那些人便觉得安远已自寺庙逃了,慈怀庵那处天然无人再去了。”
领头之人喝道:“先将寺院围将起来,再向林中放箭,放箭!”
白衣女子喃喃道:“想不到我闭关三年,一出关便培养如此杀孽,当真罪恶……”
其他人见了惶恐失措,只是前后皆有马匹反对,不由纷繁乱叫:“快些出林子,有埋伏!”手上马鞭胡乱抽打。
话音未落,那人头颅却如鹞子普通忽地飞起,脖颈中血线狂喷七尺不足,一道白影在空中一闪,又有五人头成分离。
白衣女子神采变了几变,终是一副驯良的模样,道:“几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对我发言,是以我都好似忘了我究竟是谁。现在,旁人尊我为门主,不过我更喜好自称寂冷雪主,便好似卓尔不凡普通,此名如何?”
半晌过后,也只要百十人纵马而出,另有百十匹无人之马四下奔逃,激起林里林外黄烟阵阵。
白衣女子面上一僵,走了两步俄然道:“孤单小主,如何?”
路子桃花林之时一人站在马背之上四下了望,见圣华寺便如用心藏在此中普通,且好似另有人影闲逛,赶紧叫道:“便在那处!”
安远公主本来有了些许光芒的眸子垂垂暗淡,喃喃道:“恰是如此!”
一时候热火朝天,有人清算屋子,有人去柴房生火炒菜,各自忙的不亦乐乎。
天九看了一眼厉若恬咦了一声道:“你……还要在此喝酒?”
桃林当中再无动静,领头之人目眦俱裂,长刀一挥,喝道:“踏平寺院……”
此时牛毛细针又铺天而来,又致几十人中针而亡。一时候林中哀嚎声起,便好似人间炼狱。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悄悄鼓掌:“我奉了太子之命前来看你,便是要奉告你,他不吝统统也要保全你。只待他担当大统以后封你为后,到当时你贵为一国之母,说不定中原会派兵西洲,废了骨连维,再立你父为皇。”
安远公主悄悄一笑:“此名过于造作,便好似无病嗟叹。”
一人轻声道:“门主,我们也是无可何如。如果不如此做法,死得便是我们了。”